莲雾回忆起从前泪流满面，流萤也在屏风后面无声的哭泣着，可是房间内的其他人皆是冷眼旁观。

掺杂了其他成分的友情，就不纯粹了。

莲雾接着说道：“那天，我还以为妈妈给我接了个有钱人家，出手就是一百两，我欢喜极了，等到见到人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是个中年人。”

“而且中年人裹得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我平白觉得他不是好人，可后来经过攀谈，又觉得他不像坏人。”

“最后，原来他是利用我和流萤的关系，想让我为他监视流萤，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关心流萤，还以为流萤是他的女儿，再到后来，我才终于弄清楚流萤到底是谁的女儿。”

“没错，这张纸条是我写的，而且昨晚顾清云来找我，是让我再去找流萤，将皇甫家欧阳家的事情指向墨家，因为这样，墨家作为九州城的管理者，以公徇私，杀了那么多人，如果引起民愤的话，顾家就有话语权了。”

“而流萤作为皇甫家唯一的活口，出面就更有说服力了。”

凤卿歌看她还算实诚，就没打算再为难她。

“那顾清云又许了你什么承诺呢？”

莲雾苦笑着落泪：“许我赎身，许我有下半生都花不完的金银。”

“光是为我赎身这一点，我就没有抵抗力了。”

“墨小姐可知，在风月楼这么几年，我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现在能活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

凤卿歌轻轻的叹息了，哎，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

凤卿歌起身，抓住莲雾的手探了下她的脉搏，确实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亏损的厉害。

也是，那种地方的人，能过上什么好生活呢。

“那顾清云就跟你说了这些，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之类的？”

莲雾摇摇头：“他每次只是口头交代，怎么会给我留下证据呢。”

“即便这件事情最后暴露出去，他也只会说他只是到风月楼寻欢作乐，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凤卿歌拉着她起身问：“你现在想见流萤吗？”

莲雾四周看了一眼道：“我......”

“如果流萤还愿意见我的话，我当然愿意。”

莲雾的话落，流萤便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两个女孩子一见面，看到彼此都泪流满面，突然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凤卿歌——

这不是认亲现场，弄得她有些尴尬了。

“莲雾，看在你并没有做过太多的错事，我可以帮你赎身，但是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你就去邀约楼给本小姐做工抵债吧。”

莲雾刚想感谢凤卿歌，流萤也突然一起跪在了凤卿歌面前。

“墨小姐，我和莲雾一起去做工抵债，而且刚刚莲雾说了，她没有太长的生命了，我想着可能她一个人不够还你的债的，那往后的日子我们就一起还吧。”

虽然莲雾做过错事，可是她也有苦衷，也并没有对她有切身的利害关系，更何况她们之前那些快乐的日子并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