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富察贵人便告病没有去给皇后请安。

齐妃、敬嫔、欣常在、安陵容和夏冬春一起去看她。

富察贵人围着被子坐在床上，还是一副受了惊吓没彻底缓过来的样子：“鬼，有鬼！”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富察贵人你看错了？”欣常在不太相信，她觉得可能是富察贵人胆子太小，晚上祈福又累着了自己，所以眼花了。

“是真的！”富察贵人见她们好像不信，忙拽住离自己最近的齐妃的袖子，“娘娘，真的有鬼，不信你们问桑儿，她可是我宫里最伶俐的宫女啊！你们看桑儿，她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几人的视线随着富察贵人的话落在一旁的桑儿身上。

桑儿神色恍惚，似乎在回忆着昨晚看见的东西：“鬼，真的是鬼，披着头发，舌头伸得老长，浑身冰冰凉的，一直在哭……”

齐妃和欣常在、安陵容对视一眼，还是持怀疑态度，但看样子，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夏冬春此刻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她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她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所以对富察贵人口中的“鬼”也嗤之以鼻，既然没有鬼神，那这件事……便只能是人为了。

至于为什么会是富察贵人先看见，恐怕就是因为富察贵人胆小的性子吧，别看富察贵人平日里对安陵容趾高气扬，其实她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

夏冬春自认出身武将世家，可是从来不怕这些鬼啊怪啊的，即便是相信，她也只觉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宫里枉死的女人啊？”欣常在也有些相信了，毕竟在她看来，富察贵人在这件事上没有撒谎的理由。

“肯定是枉死的女人啊，不然怎么会半夜出来游荡，还一直哭呢？”齐妃肯定了欣常在的话。

“那……那不就是余氏吗？”安陵容低声喃喃道。

欣常在看了安陵容一眼：“别看你平时不吭不响的，现在倒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听说余氏不肯就死，非要见皇上一面，可那时候皇上已经因为河南考生罢考的事情离京了，哪里能真的让余氏等到皇上回来？最后啊，是小厦子拿了弓弦活活勒死的！”

“啊？那岂不是……”富察贵人更害怕了，“一定是她，那她找我做什么呀？又不是我害的她！”

“所以她也没害你不是吗？”欣常在提醒她，“不过是吓了吓你便走了。”

“那、那她会找谁去呢？”齐妃眉头紧锁。

“反正不关莞姐姐的事。”安陵容这话多少有些画蛇添足的意思了。

但倒是给夏冬春提供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