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墙壁上一层层的棺木，不知不觉间眼角竟湿润了，一路跟着两人走到最深处，山体被掏空，无数棺木一个摞着一个，一排挨着一排，“这些、这些”，这是多少人啊，他祖辈守护的便是一个群葬的墓室。

“我的子民，都在这里了”，他们用了几十年，翻遍了战场，将所有人葬在这里，自那扇门合紧，他们再没来过。

老人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的长庚，见他拔开瓶塞后呼吸间酒香四溢。

长庚挥动手臂，将瓶子内的液体泼在地上，而后瓶子立在墙壁旁，回到月之恒身后站定，“爷，我们该离开了”。

这里当年为了能让尸骨不腐，他们借助了落在这里的天外来物，明明他们体内的东西也是来自天上降物，可这里面的东西，却有些排斥他们，待的久了头昏脑涨。

为了不让人进来打扰，更为了不让人发现这里的东西，这才立起庞大厚重的青铜门，还让人守着这里。

他们所沉睡的地方是防备外人，而这里刚好相反，是保护这里，也是保护觊觎的外人。

月之恒轻嗯一声，“走吧”，说完转身看了眼一旁的老人，“辛苦你们了”，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历经千年，再次来到这里他依旧不能释怀，他活的再久，也不忘不了看着抵御敌人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手无寸铁的子民奋起抵抗，或许当时他也该...

“爷，我们快些下山吧，黑爷该等急了”，月之恒的思绪被长庚唤醒，转头看去，就见自己已经走出来，身后门不知何时已经合紧，一旁的老人与几位青年正看着自己。

月之恒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老人轻声开口，“若有族人想要离开这片雪山，让他来四九城找我，所有门上带着那个图案的地方，都能见到我”，说完看着眼前白茫茫一旁，抬脚趟在雪中向山下走去。

长庚将玉佩重新戴好，对老人微微点头后跟上月之恒。

几个青年看着自家族长，上前站在他身旁，看着远去的两人，“族长，这两位是什么人”，说完看了眼紧闭的门户，这里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

有人开头，另外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开口，“是啊族长，这里面是什么啊”。

老人看了眼紧闭的青铜门，两手背在身后，“这里是我们的祖先”，说完缓步向山下走去，“你们啊，好好的守着”。

离开的月之恒不知道，自此以后，每年今天，老人都会带着酒菜在门前摆上一天，上一炷清香，开一坛纯酿，成了每一任族长传下去的使命。

另一边，黑瞎子帮着张起灵埋葬的白玛。

看着神情低落的张起灵，黑瞎子犹豫一下独自离开，可刚走进山里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转头看着跟上来的张起灵，黑瞎子愣了一下，而后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山上走去。

张起灵沉默着跟在黑瞎子身后，脸上是生人勿近的冷漠，只是看着黑瞎子的背影时，眼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