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人想开口时，一只滴落血珠的手，已经拍在托盘上，正好印在那四字上面，尚未干透的墨迹混合着血色。

老人抬头对上齐恒的视线，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染上血红，老人举着托盘躬身开口，“族长”，他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从他母亲离世后，他整个人都沉默冷寂下来。

即便上面对上任族长都难有笑脸，以后，他们这些老人恐怕也只能劝慰两句，再多的恐怕..

齐言齐诺见几位老人躬身行礼，屈膝跪下，“族长”。

祠堂外的众人也如两人一般，可齐恒此刻只觉得烦躁，看着手掌已经愈合的伤口，“阿诺，送叔伯们回去”。

齐诺和齐言对视一眼，将几位老人请出祠堂后齐言将门合紧，齐诺则送几位老人离开。

齐恒深呼出一口气，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重重磕三个头，将眼前凸起的石砖移开后，看着里面绘着的凤凰图案，一手按在凤凰头顶，随着细微声响后，墙壁上移出一扇门。

齐恒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从桌上拿起一只烛台，缓步走进门里拾阶而下，墙壁合拢祠堂恢复寂静。

小楼前的古树下，齐恒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齐诺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径直来到齐恒身旁，微微喘了口气才开口，“爷，张起灵带人去了沙漠，回来后似乎受了重伤，可我们的人在远处观察过没见伤口，因为不能近身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说张起灵清醒后一个人离开了，看起来，就像和那些一起行动的人不熟悉一样”。

齐诺一口气说完，见齐恒继续翻动着手上的书页，不知道自家族长是什么意思，人是继续跟着，还是不跟了。

齐恒翻了一篇书页才轻声开口，“坐下说”，说完将自己的茶杯推过去，听着身边人喝水才问道，“知道人去哪了么？”

“这个还不清楚”，齐诺放下茶杯，看着齐恒的侧脸，半晌才试探着问，“让人去找找？”他不明白，族长为什么对那个张起灵这么上心，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汇报张起灵的动向了，可族长的态度让他摸不到头脑。

齐恒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摇曳的树枝，“不用”，说完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舞动的叶子，似乎汇聚成他的模样，手里的书放在脸上遮住双眼，其实、他想自己去找他，可惜、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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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脚步匆忙的跑进小楼，“爷，给您看个好东西”，说着走到坐在窗边的齐恒身旁。

拿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这个是刚送回来”，说着走到对面坐下。

看着拿着照片不断端详的齐恒，看着那常年冷漠的眸子里，映着照片上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如冰雪融化般，“爷，您让找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我带人走一趟？”他也很久没下山了，正好出去转转，回来给齐恒讲讲路上的趣事，还有他惦念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