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火山爆发，僵坐在水中的身影终于可以活动、开口，可刚移动一下，身上传来的酸痛让他皱眉。

双眼上的白绸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扯掉了，看着身上被撕扯开的里衣，起身上岸将衣服脱掉，走到一旁的树边，从树杈上扯下早就备好的新衣穿上。

缓步来到泉边，看着那道半趴在岸边的身影，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年一次的满月，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弯腰拾起一根树枝，缓缓蹲下，握着树枝的手快速挥动，却在树枝插进那修长的脖颈时猛然停住。

听着身后树林中的脚步声，扔掉树枝，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别让我再见到你”，轻声呢喃一句。起身大步向远处树林走去。

刚走到树林边，从里面走出两人，“爷？您已经出来了”，“爷，还顺利么？”

看着两人，男人点了点头，在两人看向水潭前冷声开口，“走吧”，说完走进林子里，只留下水里的人，和地上的碎衣。

在三人走远，男人睁开眼睛缓缓坐起身，想着自己做的荒唐事，抬手一巴掌打在脸上，视线落在岸上的衣服上，起身上岸，将地上的衣服捡上攥在手里，看着撕的不成样子的衣服，他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巴掌。

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他其实在那人起身时就已经醒了的，就在犹豫要不要起来谢罪时，听着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就知道那人一定特意在这奇怪的水里泡着，是他误闯进来，还做了那样的事。

可当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他只是想知道他会做什么，却没想到，自己在那一瞬间，竟与死神擦肩而过。

想到昨天的事，他后面其实是清醒的，可面对那张冰冷的脸，却依旧让自己沉沦下去，之前还以为他口不能言，看刚才的情景，那人应该是有原因不能开口。

想到脖颈处传来的劲风，他应该知道自己醒了的吧，要不是有人来，此刻的自己该是一具尸体，为自己犯的错事付出代价。

他还真是失败啊，做错了事，连认错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捡起地上的树枝，和破碎的衣服一起紧紧握住，缓步走向一旁的树林，不论如何还是先出去，弟弟恐怕要着急了。

树林外，三匹马正悠闲的吃草，一踏出树林，男人莫名松了口气，走到马身旁拉住绳索翻身上马，“人找到了么？”他那个堂弟，都过去多久了，还是不肯回家，难不成还要他亲自去请么？

刚翻身上马的两人对视一眼，“小少爷生活的不错，就是...”男人的话说了一半般止住，只是其中意思明显。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四五十年，一点都不新鲜，“活着就行，不用管他”，说完轻轻夹了下马腹，马儿缓缓迈开蹄子向远处走去，只是马上的三人都紧皱着眉头。

另一边，男人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摸到进山时的山边，也碰上寻过来的人，“二哥你怎么样？你去哪了，我们找你三天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响在耳边，随之而来就是一个亲切的怀抱。

“吴二白同志你没事吧，三省同志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找你，鞋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