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张起灵，黑瞎子先是一惊，一手拨开他额头的碎发，伸手按在他额头。

试着他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哑巴、哑巴，你怎么样”，边轻声唤着边摸向他脉搏。

半晌，不管怎么唤都没有换来回应，可脉搏沉稳有力不像有问题。

黑瞎子惊慌间想到一种可能，起身端着水盆和毛巾，一边投洗了毛巾搭在他额头，一边盯着张起灵紧闭的眸子轻笑出声，“哑巴，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吧，还记得南山那个将军墓么，你就当着我的面从墓里拿走了一卷竹简，说要给我的好处现在都没给我”。

“对，还有杭城，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竟然直接动手了，我觉得现在手臂还在疼”，“还有第一次见时，你自己浑身是血，还把昏迷的我背出去”...

黑瞎子收回手，在他身侧躺下，握住张起灵的手放在心口，“张起灵、哑巴、小官，瞎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我养你啊，就算有一天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找不到身世也没关系，以后、我都陪着你啊”。

说完看着他有些惨白的脸缓缓阖上眼睛，“哑巴、应该是你做的吧，瞎子能再回来，真是太好了”，轻声呢喃一声缓缓沉睡下去。

因此，没有看到张起灵转动的、努力想要睁开的眼睛。

翌日

黑瞎子听着身旁骤然粗重的呼吸声猛然睁眼，就见张起灵双眼通红的盯着自己。

就在黑瞎子以为眼前人再次遭受天授不记得自己的时候，想要试探着开口，却见张起灵已经快速伸手，将自己牢牢搂进怀中。

黑瞎子一瞬间的不解、疑惑都在头顶传来的低沉声音中消散，“瞎，太好了”。

黑瞎子想要推开张起灵的手顿住，揽住他精瘦的腰身，头埋在他脖颈，是啊，太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瞎子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推开张起灵坐起身拉过张起灵的手腕，“哑巴，你怎么样，还记得我么，这是哪，你是谁....”。

看着黑瞎子口中蹦豆子似的问题，张起灵收回手反握住那只拿着自己的手，“瞎，我没事”，说完似乎怕黑瞎子不信，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张起灵，张家族长，这里是四九城，我们的家”。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没事，刚松了口气，可想到昨晚这人滚烫的温度不由的又担心起来，“你烧了一夜，有没有不舒服”。

张起灵微微摇头，“别担心、没事了”，他只是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黑瞎子盯着张起灵，见人真没事才长出了一口气，“饿了吧，我去做饭”，说完收回手下地，端起一旁的水盆和早就干透的毛巾大步离去。

就在张起灵下地准备冲洗一下身上的黏腻时，就听那道脚步声去而复返。

张起灵顿住脱衣服的手，盯着门口等黑瞎子进来。

一手端着托盘的黑瞎子径直开门进屋，见张起灵只着一条睡裤站在窗边。

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先喝口水吃块点心垫下肚子，饭一会就好”，说完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