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00章 带走(2 / 2)
作品:《抱残》所以,身份到底象征了什么呢?
白鹭甚至都没详细地询问何楚卿姓甚名谁,几句话之间完成了告别和客套两个目标,掀帘出去了。
自从何楚卿进来,何辰裕再没吐露过任何一个字,兀自捻起长枪来甩了两个花练手,嘴里咿咿呀呀地默起戏文来。
何楚卿也不在意,端起茶杯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才说:“你晓得方才那人是谁?”
何辰裕没回他。
何楚卿继续道:“那是北宁驻军一师师长白鹭。即便到了现在,他也还有些试图反叛的嫌疑,又在和傅师长闹分裂,最好不要和他产生瓜葛。”
何辰裕旁若无人地耍过一套把式,定在长枪横在背的姿势上。
他虽英姿飒爽,表情依旧平淡,像分裂成了两个自己。
“反叛又怎么?”何辰裕过了半晌,才接上前话,“他什么心思,跟我一个戏子有关吗?我要是跟了他,也无非是想要他的权势作威作福罢了。”
何辰裕收了枪。
前面舞台,已经响起了开幕的胡琴声,何楚卿照旧小口品茶。
小厮隔着一条长廊的叫唤荡漾传来:“何老板!准备上场了!”
何辰裕仍不过瘾,最后说:“倒是不劝我自重了吗?你最好不是自己已经身先士卒地越了那条线,享受了躺上床的快意。”
照理说,他们兄弟之间好话从说不过三句,何楚卿也该适应了。
他那双攥着茶杯盖的手已然青筋毕露,等到何辰裕走后,才渐渐缓和下来。
顾府离得远,何楚卿一般不会回去用午饭,司令部也离得远,和赌场之间近乎要横跨一个北宁。因此,何楚卿多半会去趁此寻弟弟一起吃饭,即便听不了几句好话,他也乐意作陪。
何辰裕的童年是他们兄弟二人共同的一块疮疤。
除了些涉及生死的问题,何楚卿处理何辰裕的一切都小心翼翼的。
这天中午何辰裕一场唱过,何楚卿有意寻了个西餐厅。酒品和菜品都是上等货色,再昏黄劣质的灯光也显得高雅起来。他们穿着长衫,像旧时代的车辙,和餐厅里徐徐的洋文小调唱反调,构成一幅经年尘封才启的画。
何辰裕不客气,也不胡讲究,上来就点了一份小牛排,动作麻利地割成小块往嘴里送。
对面他哥心不在焉,绞尽脑汁地没话找话:“北宁住的还惯吗?吃食、作息,都适应?”
这话,自从来到北宁,何楚卿已经问过他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