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艺真不错，你还是有些长处的。”白芷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一些。

“我最近的进境很慢，你怎么样？”文墨问道。

白芷想想，说：“我正常啊！就那样呗，快有什么好的？”白芷突然又有些失落，她说：“就算一直是王者境，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文墨也想了想，说：“因为一些原因，我一定要达到圣者境。”

白芷擦了擦嘴，说：“就算在咱们上清宗，也不是说想入圣就能入圣的，不过，以你的天资，应该可以的。”

“我要尽快，越快越好。”

“欲速则不达，还要为以后考虑，你可不能一味求快就忘了根本，最后影响到了将来的前程就麻烦了。”

“我知道，我也不是着急，就是觉哪里出了问题。师尊说让我到河边走走，或许就知道答案了。我走了有些日子了，还是没找到。”

“那我陪你走走，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强。”

两个人向上游走，身前的影子越来越长，快要变成秃毛狗的老柴远远的跟着。河面渐渐变窄，水流也变得急了起来，打到石头上溅起几朵水花。

“河水里有什么呢？和我进境慢有什么联系？”文墨喃喃自语。一条鱼在水中挣扎着，拼命的向上游，但是水流太急，它只能维持不进不退，过了一会儿，终于力竭，顺着水流去了下游。

白芷大呼：“我明白了！”文墨看向她，“修行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爹总这么说，要求家里的小辈们每天都要坚持修炼。但是修行一途就像这河，刚开始修炼就是在下游，人多但是容易走，越往上路越窄，越难走，人也越少。刚才的那条鱼，如果在中游时把自己养得足够强壮，刚才就不会被水冲走了。我想掌教的意思就是让你别心急，现在应该让自己足够强大了再往上走。你在凡者境和武者境的时候根基打的应该非常好，那么现在为什么要着急呢？现在不就是相当于给皇者境打基础吗？大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吧？”

文墨听了以后，也觉得师尊大概就是想告诉他这个道理，点点头说：“谢谢，咱们回去还是再走走？”

“回去吧，天快黑了，你晚上还得练功。”白芷说。

白芷陪着文墨走到葫芦谷谷口，文墨说：“虽然我不知你究竟为何事忧心，我想肯定是家中的私事，你不说我便不问。我想说的是，我这里永远会有你一块静心的地方。可能对你并无实际的助益，但至少能够让你不用像现在这么难受。”

白芷看着文墨，没说一句话，只简单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葫芦谷，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有了泪光。

文墨站在谷口，很久之后，他低着头向磨盘石走去。

过了几日，文墨收到了双成的来信。信中说他一切都好，非常好。尽管还没有正式拜师，但他一直在大长老的指导下修行。九岁启蒙有些晚，好在双成天赋不错，进步很快。因为会写的字实在有限，所以信很短，最重要的是表达了对文墨的思念。对于这个认识时间很短的“小弟”，文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每想起双成，文墨都会感觉到温暖，甚至还有些责任感。

文墨坚持每天在小河边走上一个时辰，在宗门内也走上一个时辰。“面熟”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有时还会和别人简单的聊几句，只是很难见到卓为先，听说这个胖子被邱桦长老拉去闭关，不涨一品修为便不会放他出关。倒是看见了几次刘坤和乔钟秀，刘坤进步的很快，可能是因为足够努力，更有可能是想尽快的追赶上乔钟秀。

渐渐的有人发现这个小师叔一直是独来独往，又不苟言笑，让人有种距离感。文墨不间断的修行也与其他弟子显得格格不入，上清宗的弟子多数都很悠闲，下棋的、看书的、养花的、绣花的，看到他们认真修炼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也不知道他们的修为是怎么精进的。独来独往的文墨很快成了上清宗的一道风景，尤其受到女弟子的喜爱，因为文墨实在是太好看了，就连背影都会引来很多炽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