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民跟周玉凤去了五大队找周业成。

看见周业成这阵子又黑又瘦，周玉凤心疼不已，拉着他磨出茧子的手说道：“老弟，你放心，只要一有招工的机会，我们肯定帮你想办法。”

“这事就得大姐、姐夫你们多费心了。”

周业成附和道，只要能回城去，哪怕给他弄一个掏厕所的清洁工名额，他现在也是认可的。

可是就连掏厕所的名额现在都是很多人使尽浑身解数在抢，他们周家并没什么好门路，想要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非常困难。

之前周母好不容易搭上关系帮他弄到一个工人的名额，却因为温仁义犯事，全市展开自检自查，他的工作才没下文了。

姐弟正说着话，温柔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见是周玉凤两口子，温柔打了个招呼连忙低下头。

“大姐，大姐夫，你们怎么来啦？”

“温柔，你的脸怎么了？”周玉凤看出她的异样，装作关切的问道。

“我摔了一下，没啥事。”

温柔躲躲闪闪的说，但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实在太明显了，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谁摔跟斗能摔成这样？”张宏民狐疑的问道：“你该不会被打了吧？”

听了这话，让温柔感到了一丝关切之情，顿时悲从中来，眼圈一红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周业成看她这样就觉得心烦，冷冷的指使道：“大姐他们今晚在这住一宿，你帮弄点儿饭去。”

“嗯，我这就去。”温柔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出去了。

她还以为周业成给她找了个台阶下，不让她在周玉凤面前难堪。

看她往外走，张宏民余光扫着温柔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玉凤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大声问道：“老弟，温柔咋的了？”

“在卫生院被患者家属闹事打了。”周业成回道。

“因为点啥呀？打成这样？”

“无理取闹吧！”周业成不耐烦的说：“回城回不去，在乡下工作也难干。”

温柔回来已经跟他哭了一通，他听得心不在焉，只知道温柔不光挨打还被开除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懒得问。

在他心里温柔不去上班才好，不仅能在生产队帮他分担不少活；不去镇上，还能免去让别人背后嚼舌根子。

“业成，你和温柔是不是？嗯？”张宏民给了周业成一个你懂的眼神。

周业成紧张的脸一红，说道：“没有，姐夫你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张宏民讥笑一声，说道：“你看她走路的姿势就不是姑娘，要不是跟你，那可就有问题了。”

“啥？”

周玉凤抻着脖子往外瞄了几眼，温柔正在菜园子里摘菜，她只觉得温柔瘦了一点儿，并未看出其他不同来。

“她走路咋不一样了？”周玉凤追问道。

张宏民露出一副很在行的表情，煞有介事的说道：“这个姑娘啊，没被男人压过的屁股紧实，走起路来屁股不会上下左右晃，被男人压得次数多了，一看就知道。”

“呸，你也不怕长针眼，盯着别人屁股看。”周玉凤使劲瞪了他一眼，满心的不高兴。

张宏民满不在乎的撇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