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术这名字，听上去很玄乎。

穆辰洲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占星术是否可以根据星象占卜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或可以对星象询问，一件重要的事情该怎么做？一个艰难的抉择该怎么选……就跟华夏古代的夜观天象差不多。

玄乎的同时，好像不怎么可信。

堂堂一个王宫魔法师，就是通过这个来思考的？真是老迷信。

穆辰洲带着别样的眼光，悄悄审视梅格利夫人。

几秒钟后，他联想起这位老太婆的老师——更加年迈的出谜人。

住在耶西尼亚帝国境内，迷雾森林深处的那位，更是神神叨叨。

信任占星术，不会被现实打脸吗？如果没有被打过脸，那是不是就反向证明了：莫非占星术是神乎其神的存在。

穆辰洲在寻常与不寻常的逻辑之间反复思考，无可定论。

算了，还是让丫头去问吧，反正她对占星术产生了浓厚兴趣，比自己要起劲得多。

“梅格利夫人，你通过占星术知道了中部哨塔的命运吗？”海雯凑近过去问道。

老婆子愣神半秒，应道：“没有。不过你的提议倒是很不错。”

“那你占卜了些什么？”

“诸如敌人的立场、战争所付出的代价沉重与否之类的。”

梅格利夫人列出几条，感觉都是些大而宽泛的事情。

穆辰洲不禁怀疑，这占星术的精准度似乎不咋地。

“那从中有什么启示吗？”海雯追问道。

“年轻的魔法师，我们从任何事物中都能得到启示。占星术预示的结果不是恒定的，任何事情的结局，同时与其他的结局相互作用着。而且结局也仅仅是阶段性的结局。”

“不该指望从占星术中得到启示，而最好从中找到一些心理准备，这样我们就能从容面对任何事情的发生。”

穆辰洲觉得头大。

老婆子跟她的出谜人老师一样，提到玄乎的东西，就说些哲学味道浓重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海雯似乎没有这种感受，仍旧不厌其烦：“那么，你有没有占卜过山地联邦的结局？”

一个范畴更广的问题，引得梅格利夫人再次停顿思考。

片刻后，她沉声应道：“占卜过。”

海雯立刻蹭起身：“结局是什么？”

“年轻人，占星术的任何结果，都不可以直接告诉别人。顶多只能以别的方式，促使提问者的思考。”

哈哈，又来了，哲学的敷衍性拉满。

别的方式，比如说谜题是吧？穆辰洲猜都能猜出来。

海雯自己把自己的好奇心拉到了顶点，又被泼一盆冷水，仍旧不怎么死心。

她还想尝试问问什么，却突然听到指挥间外面传来哨兵的喊声：“旗！”

顷刻间，所有坐在屋子里的人全部起身，冲出指挥间。包括动作稍慢的梅格利夫人。

穆辰洲拉着海雯来到栈道上，发现皮内罗统帅已经站在垛口边，正在往远处眺望。

“旗”是哨兵的号令。

山地联邦自己的巡逻兵有时也会举着旗，但哨兵看到本方的旗帜，是不会这么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