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

气自己看不懂字。

云漠没有隐瞒，将苏衍的日记一字一句念给她听，没有错过一个标点符号。

他觉得，幼幼得有知情权。

随之他念出日记本上面的内容，幼幼脑子里逐渐浮现一些模糊的片段……

“哥哥，你不要再继续实验了好不好，我害怕……”

“我怕哥哥会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

“幼幼，别怕。哥哥知道你最爱美了，绝不会让你变成那些丑陋的丧尸。”

“可是哥哥，我就算活下来了也是怪物，是人类世界容不下的异类。”

“那哥哥就把他们都变成同类。”

……

“啊……”幼幼捂住脑袋，她努力想要回想起更多记忆，可是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最后，脑海里浮现出苏衍完全丧尸化的模样。

幼幼一怔，眼前有些模糊，她伸手一摸，摸到了冰冰凉凉的液体。

“眼睛流水了？”

眼泪和情感，那是人类才拥有的东西。

她都已经不是人类了，又怎么会流泪。

“幼幼，你没事吧？”

幼幼抬起头，看到云漠充满紧张和关心的黑眸。

“云漠，哥哥是因为我才会变成丧尸的吗？”

“就算他没有研究出丧尸病毒，这个世界迟早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云漠冷静地说：“一切源头都是那颗陨石，陨石出现之后，周围的动物和植物都开始发生异变，全球异变也只是迟早的事。”

“除非人类能够研究出解决这次病毒的疫苗，否则这个世界终究会毁灭。”

林致远无声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

他很了解苏衍对幼幼的情感和执念。

只要这件事能让幼幼的生命延续下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止苏衍。

就算没有变成丧尸，假如幼幼真的死了……

以苏衍的执念，他也不会活下去。

“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林致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现在的苏衍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苏衍了。

以前他可以为了幼幼杀任何人，甚至连他这个养父都能杀死。

但绝不会伤害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