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唇动了动，“管家，你也认为是我的错？”

管家道，“少夫人的善良没错，可你错在看错人，信错人。”

伊月茫然。

管家指了指门外，小声道，“刚才，少爷呵斥你，太太和琅熏小姐都在，可她们可替你出头了？归根到底，少爷和嫁出去的大小姐才是同根生的亲兄妹，琅熏小姐是后进门的，身上流的，那不是冯家的血，亲的兄弟姐妹父女再有隔阂，也总能自然而然修复，可不是亲的，那隔阂，是日渐累积下来的。”

“顾二夫人不喜太太母女二人，可你却和她们走得极近。”

“你早年嫁进门的时候，顾二夫人对你是怎么样的？后来又怎么样的？”

伊月茫然的回想了下，刚嫁进冯家的时候，大姑子对自己，那是绝对没话说的，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呢。

她也忘记了。

管家道，“琅熏小姐伶不清，早年仗着大小姐想和顾四在一起，如今一心想搅乱顾小姐和韩少的事，可你想，若韩少真有意，纪英小姐还用干等这么些年吗？这些年韩少对顾小姐什么态度，对纪小姐什么态度，再说了，琅熏小姐口口声声顾家顾家，顾家没对纪英赶尽杀绝，已是手段温和了。”

“还指望和往昔一样，帮她，站在她那边，那顾家是得多伶不清才会这么做？”

“纪小姐这两年一直呆在外边没回来，少夫人就没考虑过为什么吗？”

伊月呆了，听管家的意思，这不是没原由的。

管家淡淡的说，“顾家是人，不是圣人，顾家老爷子被纪紫虹蒙在鼓里二十年，害得自己的三子离家出走，最后死在外走，亲孙女不得归家认祖归宗在外受苦，而纪英却在顾家享福，承受着原本属于顾小姐的那些宠爱，顾老先生曾经对纪英有多宠，真相出来的时候，就有多恨，所以，纪紫虹一辈子要被锁在那方小天地不得出。”

“纪英一个在外，纪紫虹一个在内…她们母女这辈子，始终是要被捆在京市这里的，两年的时间，纪英小姐一心奔波，京市里原有的关系，也淡的七七八八，等她再回来时，除非她能成为顾小姐，否则，她和纪紫虹在这个京市，一辈子，也只有仰望顾小姐的份。”

伊月一时接受了太多讯息颠覆了她原本的认知，脑子有些接受不了。

“等等，管家，你说纪紫虹被锁在小天地不得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因为精神病……”

管家开口道，“精神病，后天的，再重的病，两年的时间难道还能始终不见成效？”

伊月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纪紫虹，装的？”

管家道，“不确定，但少夫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善良乐于助人，这些都是好的本质，可是如果你的善良有一天成为了一把刀子用来伤害人，那和恶人无二般，你要相信在这个家，始终对你最真诚的，是少爷，其次，是顾二夫人，顾二夫人对娘家再不待见，少爷那是她亲弟弟，她不图冯家什么，也不会害了冯家。”

正好，琅熏来敲门，管家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