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2章 初试三界(1 / 1)

作品:《我被不在了

第二卷 摆渡未果

人必须死,但不一定生。死是宿命,生是偶遇。死要死得其所,死后要有去

处,不然,生命就会成为世界精神生命的垃圾,这种垃圾没有自动焚毁机制,而

如果生命永恒,世界将永远没有生命。于是善良的人们设计了很多的可能:上帝

和天堂,佛祖与地狱,轮回转世,无神论等似乎都没有办法统一标准而成为类似

联合国宪章的制度安排。除了无神论,其他的这些设计几乎都有一个中介,摆渡。

摆渡,说白了,就是交通手段或者交通工具。这个工具和手段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再好的设计蓝图美景,如果不能到达,那也是白搭。那我们来看看摆渡说能解决问题吗?试试看吧!

法国女作家乔治桑在她的代表作《魔沼》的开篇中提到的霍尔拜因的版画题词中涉及的幻觉死神陪伴是一个十分荒诞却又十分可信的生死感。其实,很多人都认为人死的过程有死神来到。中国文化里面是阎王派来小鬼,西方文化中一般均有上帝派来天使领走信徒,异教徒被恶魔赶下地狱。英国女作家克莱尔麦克福尔的《摆渡人》中的摆渡人崔斯坦和苏珊娜等是上帝派遣的生命重生使者,他们负责把死者领去天堂得以永恒,但他们的必经之路的荒原却四处都是魔鬼。这两种力量左右着人的生和死。生即重生,而死则万劫不复。而有关转世轮回之说在佛教与道教中均有涉及。儒家文化始祖孔夫子回答生死的世界质问时说“未知生,焉知死”。这种生死观是公允的,即生是死的过程,尽管死是可知的,但生是未知的,因此生就有了意义。如果把死看得太透,那还生何益何趣?其实生就是生趣和生力,死是生的美好结局。如果没有死,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生,即空无,也就是无。而孔圣的生死观致极的哲学思辨则是:我连生都没弄清楚,怎么知道死呢?话外音则是:我还没活够,为什么要想知道死呢?直白点吧:活着就够了,为啥要去管死不死呢?其实,孔圣是活透亮了的。他把自己的一生当作未知而活,努力探索了生的意义,实现了生的价值。他的生已经诠释了死,他的生和死是等值甚至是超值的。因为他生得很充实,很智慧,很深刻,所以他死了两千多年还活着,孔圣和他的儒家思想至今尚在,而且还会永生永世。这就是生和死的要义。

我把我自己讲懂了没有啊?

鬼知道啊!

说到鬼,我是不怕的,因为我心里没有鬼,我怕啥?其实,心里有鬼不是坏事,因为鬼其实是归的异体字,归等于回归,即哪里来,回归哪里去。一个人要是知道自己真正的归宿,那不是一件坏事吧。中国婚礼文化里有女子成家到夫家叫做“于归”,这里的“归”其实和“鬼”是异曲同工的。女子要是一辈子没有夫家,那才是孤魂野鬼,是怨妇或者冤魂在世啊。着名文化大咖季羡林在他的大作《心安即是归处》中的归处其实就是变成鬼的地方,也就是回归本来属性,即入土为安者也焉。

我在讲述或者杜撰我的梦境之前作恶了,把我自己和潜在的读者晾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若即若离地等着看我怎么圆场,也就是说故事开了个头,看你怎么把这个胡编乱造的所谓故事给讲下去。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噩梦似乎已经醒了,还有必要假装编下去吗?

写到此,我睡衣已经穿上,一阵浓浓的睡意轰隆隆地袭上心头,眨眼间,我开始了梦游。

那天我被宣布死亡之后,被遗留在空军医院的太平间。由于疫情急速蔓延,很多中老年人抗不住强势而来的新新冠疯狂袭击,纷纷中招之后迅速演变为危重症,绝大多数最后被宣布新新冠病毒所致的猝死而离开人世。由于尸体太多,火葬场处理容量有限,很多尸体被迫滞留在医院。我的尸体被迫与一个女飞行员的尸体共处一室,也就是一个冰柜。我们被搁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灵魂还附着在尸身上,因为按照中国式死法,人死后三天之内灵魂会不离不弃肉身,七天之内灵魂离开肉身五米左右徘徊,等待死神的到来,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会有地狱小鬼引路离开肉身,要么上达天国,要么被打入地狱。可那段时间离世的人太多了,不仅尸体被迫滞留医院,就是灵魂也被迫挤在医院的空中。正因为如此,我和那位女飞行员可以算同归同归,不算同房。我倒是想和她同房,可时间地点和情景不适,也就是想想而已。但是就是想想也觉得很美,因为女飞行员个个如花似玉,冰清玉洁,是女中佼佼者,像我这样的残废人(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人统统算残废人,而我又近视和年过花甲,什么都残废了。和女飞行员同房肯定也力不从心了,所以只能是想想而已。)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我的心思和阿Q当年与那尼姑和冉大嫂的关系差不多,只是一种精神生理或者精神生理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