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可微微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就往他头上砸了过去。

刘恒连忙避开，但由于动作笨拙，那酒壶还是砸中了他的后脊背，他嗷叫了一声缩了缩身子。

顾颜可脸上原本和煦温柔的笑容已经尽数消失，明艳的容颜上满是寒霜，“不服气，那再来？”

“你敢！”刘恒咬着牙道。

顾颜可抄过一瓶子，在手里晃了晃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刘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只听到了一声嗤笑，意识到被耍了才睁眼，“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可太害怕了…”顾颜可轻笑了声，随手扔掉手里的瓶子，她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下。

那瓶子哐当一声碎在了刘恒面前，没有实际性的杀伤力，但他还是缩了一下。

顾颜可的语气仍是淡淡，“你觉得现在是谁不放过谁？看来小半个月的牢狱生活并不足以让你学乖，还是你觉得从军部大牢出来就证明刘家只手遮天，北都再没人耐你何了？”

堂堂刘家大少爷被扔进军部大牢，还一待就是小半个月，这是刘恒最不能被提起的痛处，

当下也顾不得疼痛，眼神剜着顾颜可，“你不过就是霍南城一时兴起的玩物，你在得意什么？等他玩腻了，老子弄死你！”

顾颜可轻嗤了声，浑不在意，“就算我和霍南城没有关系，就算顾家不在四大家族之列，但是…刘家又算个什么东西？”

顾颜可眼神淡漠，“抛开刘家，又算哪根葱？”

“顾、颜、可！我让你不得好死！”刘恒眼珠子涨红。

“不得好死？”顾颜可咯咯咯的笑着，“午夜梦回的时候，不少人对你说过这句话吧？让我猜猜看，是天香阁的春香？长安街的裁缝兰英？还是那个女学生妙云？”

在场的，除了刘媛和那小女孩，慕文君和小喜都若有所思，

顾颜可提到的这几个人，都是登报失踪，最后发现离奇惨死的人，因为都是些平民小百姓，虽然报纸刊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大众震惊，但却一直没人调查追踪下去。

那现在顾颜可的意思是？……

刘恒看着她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听着她的话，他竟有种被剥光了透视的恐惧感，“闭嘴！闭嘴！滚开！…”

看着地上连瞳孔都微微缩起的人，顾颜可直直的盯着他，“明白了，看来她们全都回来找过你，怎么样，是说让你不得好死吗？”

刘恒别开了视线，不去看她，脚蹬着往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颜可眉梢微动了动，持续加码，“她们都没回来的话，你那可爱的小堂弟呢？听说他才八岁，他呢？有回来找你吗？”

刘恒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被她压垮，他虽然惊惧，但嘴里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颜可轻笑了声，“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吧？”

刘恒保持沉默，不搭话。

顾颜可也不在意，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道，“照相机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你那位中年丧子的叔叔有没有兴趣跟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