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的话让白桦愣住了，因为这件事，他也不敢肯定。

自己父母被外星人杀害的时候，自己还在WH市来回奔波，就算当时自己的能力已经很强了，但真的就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吗？要知道，之后为了安全，他可是让WH市所有人都搬家了的。

“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和其他人的影响而改变的。”老石继续说道：“就比如你，从一个在和平年代生活的普通人，变成了末世的幸存者，安定生活被打乱，你陷入了恐慌。接着你发现自己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能力，又因此开始迷茫。最后你找到了自己想走的道路，然后又变得坚定。当自己小有所成的时候，你肯定十分得意。但之后你又遇到了让自己十分悔恨的事，整个人变得混乱起来，就像现在。”

白桦一边听一遍思索，确实，老石说的没错，自己的心路历程在这几个月里确实变了很多次，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你所以觉得自己不如颜无过和叶青，是因为他们有明确的目标，而你，虽然有自己想走的道路，但你却不知道自己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只会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所以遇到一些道路之外的事，会让你产生动摇。”

“我走的道路，尽头是什么...”白桦喃喃自语，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其实都是盲目的。

“不过...”老石突然话锋一转：“命运同样是没有目的的。在这乱世中，有些人变得漫无目的，也没有自己要走的路，所以到最后躺平了。但也有些人，得到能力后，制定了自己的道路和目标，然后为此不断奋斗。还有一些人，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变得堕落，贪婪，最后走向了邪路。但不管那些为什么目标而前进的人，最终还是处在命运之中，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白桦急迫地问道。

老石呵呵一笑，说道：“别人的路是不断前进的，目标是可以遥望的。之前，当你发现自己的道路时，却像是把这些道路当成了丝，作成一个茧，将自己困在里边，不断循环。当你有一天，能够走出这个茧，以旁观者的角度回头来看时，就会发现，其实这个茧，这些丝，就是你自己的命运。到那时，你就算是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听不懂！这是白桦的第一反应。

对方说得有些抽象，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理解，但是，他的内心却突然有了一种对于命运的感悟。

虽然无法说出具体是什么感悟，但他的心境此时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之前的混乱彻底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这是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白桦想要融入其中，可无论怎样，都进不去。

这时，白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大师，关于法则你有什么看法，难道世界等级的高低，真的是由组成世界法则的数量决定的吗？”

这是白桦一直怀疑的一个问题，因为通过和外星人接触，他觉得，外星人和人类，除了形体上，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就连那些来自于高级世界文明的外星人也一样。

难道智慧生命真的分等级吗？

“法则无处不在，不同的世界，只是规则不同而已，只不过，要想搞清楚到底什么是法则，每个世界会有不同的难度而已。但要真正地参透法则，是有门槛的...”

渐渐，老石的声音越发地虚无缥缈起来，整个人的形象在白桦的视线里也变得模糊起来。

很快，白桦便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他之前很想进入的那种感觉之中。

老石的声音继续传来，只不过此时的白桦五感已经完全封闭，他不是在用耳朵听，而是在用心去听，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你的能力无论再怎么成长，到最后都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这样下去，你是无法触碰到世界的本源的，触碰不到本源，就无法触碰到命运。我可以给你两个提醒，以便你更深地理解你自己的能力。”

“绝对~”

“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