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行衣终于说起了当初纪家女入宫为妃的事，纪素枝吞服了腹枝丸假死脱身。

“现在京城说她为了躲避进宫，吃了腹枝丸，纪夫人也觉得她自私自利，当初——她离开京城，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就算纪欣妩优秀，那素枝就该被放弃么？为什么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该进宫的是她？”

章行衣也深以为然，不过这话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涂予凡说出口来，他有点惊讶又有点高兴。

“你说的没错，其实他们两姐妹关系一直都很好，并不如传言一般，你到了京城就知道了。”章行衣叹气道：“那颗腹枝丸，其实是纪欣妩向我求的，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让纪素枝进宫。

涂予凡倒是没想到有这样的内情，那纪素枝被赶出京城，也有纪欣妩的手笔，如果纪欣妩真的喜欢这个妹妹，想来也是为了让她远离纷争。

“纪欣妩是不是为了让素枝躲避纪夫人？”

章行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对，纪夫人——她有点魔怔了，总是一遍又一遍的伤害自己的亲女儿，”

纪夫人第二次怀孕之后，满心欢喜期待一个儿子，结果不但没能生下儿子，还弄坏了身子不能再有孕，她把这一切都过错都怪罪于纪素枝。

纪素枝和姐姐有着同一个生母，结果生活境遇却大相径庭。

........

京城纪家。

一处别院，纪素枝面上冷漠，背对着一妇人。妇人是纪素枝的生母，她坐在上首，满脸不耐的看着纪素枝。

“我不嫁！”

纪母厌烦的说道；“你从小就不听话娘的话，如今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难道你还要违抗我不成。”

纪母身边的嬷嬷劝到：“小姐，你要听夫人的话，不要惹她生气。”

这些日子因为贵妃娘娘小产一事，夫人一直闷闷不乐，如今看见二小姐，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二小姐年纪大了，若是还不给说个夫婿，总是会引得其他人议论，影响纪府其它女眷的名声，纪夫人才将她接回来。

纪夫人看好尚书府的二公子薛汤，便跟纪将军提了一嘴，被二小姐知道后便大闹了起来，哪有女儿家这样行事。

纪夫人暗恼：果然没有教养，这个女儿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母亲从小就不喜欢我，如今更是随意拿捏起女儿的婚事，明知道那薛汤是个好色的无能之辈，当初还当街调戏三公主的侍女，被打了十大板子，他闹出了这样的笑话，母亲也要让我成为一个笑话么？”

“你这样的性子，京城还有哪个公子愿意娶你，男子有几个不爱色的，你是正妻，就谁也越不过你去，母亲也是为你考量了一番，配上你足够了。”

纪素枝虽然早就习惯从小到大的贬低，但是听到这句话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她想起长姐入宫的时候，母亲抱着长姐痛哭。

“都说皇宫是世间最有权势之地，但是娘一点都不稀罕，那个老皇帝怎么配得上娘的宝贝女儿，娘不求你为纪家争夺什么荣光，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康到老。”

这样的话，连梦里出现也是奢望。

“女儿心有所属，如果母亲硬要我嫁的话，我愿意寺庙当尼姑，终生不嫁，也好全了纪家的名声。”

纪母眉头一皱：“什么心有所属，让你离开京城，母亲是希望你改掉一些坏毛病，没想到还喜欢上山野村夫，真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