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气候还尚可，要不到时候送仙子回里海？”

回里海？我还有仙基的时候都被里海椿宫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的体质被他打一下，还不直接魂归阴曹地府？

“不，师父不在我不回里海！”我果断道。

“那要不送仙子去凡间别处待八九年？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仙子好像对乐贵人的孩子很感兴趣，孤有时候事务繁忙可能几十年顾不上仙子，这孩子不到二十就要再次投胎，若是将仙子放在别处这一世仙子可能也看不到他了……”东眠季珠说到后面声音轻了起来，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我听到确是浑身一震——对啊，我乐意跟着下凡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因为想看看王晴转世吗？

“我……我就待在皇宫。”我又是惶恐又是激动，惶恐的是未知的前途，激动的是……我可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纵然只是转世。

东眠季珠仿佛早就知道我会做这个决定，他神色平静，宽慰我道：“八九年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仙子无须忧虑。”

“嗯……”我还沉浸在巨大的变故中，心不在焉。

“帝君可别忘了来接我。”我强调道。

东眠季珠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孤自然不会忘了仙子。”

“你走的时候要把我调到乐贵人的宫中。”

“好。”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当太监？当个小宫女也好，太监太别扭了，还让我当八九年。”

“让仙子当太监是为了仙子着想。”

“我为什么非要当太监？”我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模样愣住了。

“仙子容貌美丽，若是当宫女孤怕别人心怀不轨，若是被皇上看中了仙子是从还是不从？就算见不到皇上，后宫女子最是善妒，宫里的妃子见仙子貌美，担心仙子日后被皇上看中，也容不下仙子，恐怕会暗中谋害，就算是宫女也会排挤你，再者其他太监见仙子貌美，若是权利大些的，说不定会强行与仙子结为对食……”

我在这一声声的“貌美”中迅速迷失了自己，害羞道：“帝君过誉了……好像也是，当太监是安全点……但是……好吧，还是当太监吧。”

“不说这些了，再说天就要黑了，仙子，我们还要比钓鱼。”说罢，东眠季珠做回原位，当真专心钓鱼了，我还沉浸在对未来极大的不确定中，心神恍惚地也坐了下来。

细长的鱼竿在我手里却显得重若千钧，半根鱼竿都浸在水中。

还有一个月吗？一个月后我就要独自一人在这深宫里生活吗？

我偷眼去瞧东眠季珠，他的侧脸好看得让人看着就失神，那句“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怎么可能留下来陪我，他也不会懂这八九年对我来说有多长，我并不是天生就是仙子，我以前是凡人，八九年是凡人一生几分之一的光阴，长得让人不得不胡思乱想。

还有……我还没跟赭政仙君说一声呢，虽然对他来讲这点时间就是一两个月甚至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