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和沈亦情看了一眼凌晨潇和沈青的战况，他们的确帮不上什么忙，现在阵法一破，二人也能出去了，就点点头赶紧去找人。

沈亦白抱着沈亦凡，坐在地上，放在他后背上的手摸到了一手的黏腻。

他将手抽出来一看，深红色的血粘了他一手。

“二哥？”沈亦白试着推了推他，他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身子一歪靠在了沈亦白的肩窝。

沈亦白感觉自己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抓了好几颗丹药拼命往他嘴里塞。什么补血的，补灵力的，补身子的，他一连噻了十几颗。

沈亦凡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是他在玄冥宗五年唯一的依仗和依靠。

那时候他只有十岁的身体，没有系统，也无人问津，只有沈亦凡愿意帮他。

感受着沈亦凡生命的流逝，沈亦白真的有些慌了。

虽然他知道沈亦凡修炼禁术，活不了很长。

虽然知道他做了些坏事，挺可恶的。

虽然知道他有时候偏执了些固执了些。

可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他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了。

“二哥，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沈亦白胡乱的在乾坤戒里一股脑掏出一大堆东西：“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这个可以！”

他又拿出一个丹药就要塞进沈亦凡嘴里，却被沈亦凡拽住了手：“小白……我不吃了，我都要吃饱了。”

沈亦凡露出一个笑容，把沈亦白的手放下。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

“二哥……”沈亦白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模糊，他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发现更模糊了。

“我……没事……”沈亦凡伸手帮沈亦白擦掉眼角上的眼泪。

这一次，他不是装的。是真的流泪了。

他的小白，为了他流泪了。

沈亦白根本不敢去用灵力查看沈亦凡的伤势。

他抱着沈亦凡，感觉只要一撒手，他就会碎掉。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困扰了他好几年的血蛊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血蛊消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下蛊的人，陨了……

“小白，我要食言了……”我以后不能每日都为你梳头了。

“你不会有事的。”沈亦白想帮沈亦凡止血，可红色的喜服根本不知道伤在哪里。

他摸着沈亦凡的身体，感觉哪里都是血。

“小白，不要动了，有点痒。”沈亦凡的声音有点小，说话都带着些气音，像是在撒娇。

“好，我不动……你别睡……”沈亦白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沈亦凡的眉心，顺着面具流到他的嘴角。

“小白……”

“嗯……我在听……”

“……好想……和你……”

沈亦白呆呆的坐在地上，怀中只剩下一个精致银色的面具。

他小心翼翼的擦干净面具上的血迹，缓缓戴在自己脸上……

“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