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四、逝者如梦(1 / 2)
作品:《彼世传说》“启天啊——我真没有想到,婀城从魔方域回来真是开了窍了,当时我还在头疼她会不会不要这个鬼胎,现在想来,果真是我多虑了。”
日子一点一滴地过去了,便剩下几天,皇天世家的新生力量便要出生了,这一刻,皇天族长觉得很欣慰,甚至觉得自己用这么大的代价换回了婀城和她的孩子真是太值得了。
“族长,这个孩子从何而来,您至今还未跟我说过。大家都传是婀城水性杨花,所以才会遭到被魔方域捕食的报应,可是我了解那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婀城肚里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迷,然而奇怪的是自从婀城从魔方域回来,便再也不曾排斥过这个孩子,甚至于很多很多时候,她看着自己挺大的肚子是越加的柔情,甚至闪现着母性的光辉。
那种眼神,也许别的仙人不知,便只有真正爱过之人才能体会这样的眼神,启天至今仍不会忘却那样的眼神,这种情感历历在目,至今不能忘怀,而婀城看着这个孩子,想起的也会是自己爱着的人,那个孩子的父亲!
想到了这里,启天越来越害怕,“婀城其实还是个孩子,她腹中之物究竟从何而来,我看着那胎儿越变越大,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呵呵,这个便是别问了,没什么好害怕的。”族长神秘地一笑,不再说些什么。
“族长,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皇天世家以及整个天方域的兴衰,还望着实相告!”启天心中着急,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可知,感应而孕的事情在上古时是有的,当年附宝见北斗星掉落,感孕而生黄帝;女登游华阳,被神龙绕身,感孕而生炎帝……她们都是未嫁感孕神启身怀有孕的——”族长看了一眼启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你是说,婀城感孕上的是神的孩子?!”启天大吃一惊,连忙问道。
“这有何不可,你看看婀城都什么年纪还不结婚生子,你看着不急,我可急坏了。”族长淡然地说道,“即使是我们说破了嘴皮子也不管用,可她是我们家族仅有的女仙,她必须给我们家族繁衍后代!”族长厉声说道。
“所以族长您偷偷打破禁忌,不惜用上古的法术召唤神明,让婀城感孕生子?!”
“只要繁衍后代,清白有何重要,况且与神结合生下的孩子,一定是世上最强大的,这是婀城的荣幸啊……”族长冷冷地笑道,“不过这终究是禁忌,我也是只跟你说了,只不过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因为那可是神明的孩子!”启天心中更加不安起来,曾经胡乱的猜测如今几乎变成了一种事实。
“神,神有什么不好,普天之下,即使算上副神也不过才几个而已。”族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还有一个,那个让我们最害怕的。”那个启天甚至是所有的仙人都不曾想到的,只因为婀城掉落过了魔方域,见过了这个人,甚至是她之后的转变,这让启天不得不想起了他。
“你是说,昼夜?”族长哈哈大笑起来,“那个两个头共用一个身体的怪物?那你跟我讲讲,若他们真有孩子,究竟是谁的?连生死簿上都写着昼夜注定是分不出孩子,也不会有孩子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你召唤的是神明,即使是类神,昼夜也依然是神明,更何况感孕是召唤神明的灵魂,即使是共用一个身体,他们的灵魂依然是分开的!”
启天此话一出,族长心中犹如一盆冷水泼下,一时之间便浇了个透心凉,一个恐怖的想法油然而生——
“这事你必须搞清楚,万一真是如此,那孩子绝不能落地!”
血,满世界,满眼的血——
刺眼,夺目,在纯白的天方域里头却更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触目惊心。腹中的疼痛让婀城几欲疯狂,远望人间,那里的产妇和她一样的疼痛着,然而她们是那样的幸福,而婀城的痛只能是痛苦绝望。
若世上还有一种苦叫痛恨,也许今日,婀城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腹中有种疼痛的下坠感,那一地的鲜红,那还差几天便会出生的孩子,而如今,可它却像鸡蛋一样最终还是滑了出来,那是一颗血糊糊、硬邦邦、圆圆的东西,便是连个人的形状都没有。
“婀城,你不该有这个孩子,它必须死亡。”还记得仙人们蜂拥而上抓住自己灌药的样子,那几乎和阿鼻地狱的厉鬼半分无二,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啊,就这样被死气沉沉地出来,无情地从天空抛下,落入人间,落入了和天地魔三界相交连的大椿树下,深入了人世间的泥土,这便是入土为安,腐化,然后再消亡吗?
就像是婀城与昼夜大帝的情感,最终什么也不剩下。
婀城痛心地看着那颗三界相连的大椿树,心痛得几乎窒息,族人的声音应犹在耳:
“是我让你感孕,可我没让你感孕出魔的孩子!”
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啊,可就是他们毁了自己的人生,毁了自己的清白啊!
婀城欲哭无泪,也许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有那人生八苦,从此以后,自己只是行尸走肉地活着的,婀城闭上双眼,遥想起了曾经的魔方域,即使狰狞可怖,可依然温暖。
近了,魔方域似乎近了……
近了,近了魔方域的大椿树似乎又看见了……
近了,近了,近了,那是昼夜吗?那是错觉吗,那是白日梦吗?
苍白的空气中,一个半黑半白的身影像婀城走来,还是那样冷峻的面容,那是那样的无情冷漠,但他依然是婀城最挚爱的人!
“夜,夜!”婀城叫喊着扑向了朝思暮想的男人,阳光下的他,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保护领地,他周围的一切生机勃勃,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暖。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死了,死了!”
“我们的孩子?”昼夜的眼神里突然之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恐怖神情,“你是说,这是夜的孩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几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可能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