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花魁之选

于是乎，李弃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住了下来，然而与这里垃圾成山的破屋相比，隔壁公孙大娘的教坊司却显得异常整洁繁华，这使得李弃时常会从邓迟的住所向窗外眺望那如烟雨楼阁一般的教坊司，看着里面美丽的女子舞兮蹈兮，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这就是繁华的浩瀚王朝，即使远在沃野，也依然富丽堂皇。

转眼过了半个月，曾经死求活求李弃当自己徒弟的邓迟却一点动静也无，也许是因为徒弟到手了就无后顾之忧，也许是不习惯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李弃总觉得邓迟在躲着自己，甚至有时候总拿闭关修炼来做理由，连吃饭喝水也躲着李弃，这不禁让本来就好奇万分的李弃更加地想要探究邓迟的秘密，然而他更加脏乱差的屋子和重重结界却让李弃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喂，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我啊。你不是说要教我吗？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走了！”

“等等，再等等，过来中秋我一定会出来教你，一定会的！”

“中秋，为什么要过了中秋？”李弃纳闷地想到，这种个感觉总会让她想起当年散了三分元气的夜，明明很想接近自己，却因为自己的虚弱衰老而不愿让自己多见，而这种感觉隐隐地让李弃感觉有什么的不妥。

于是这一晃就到了中秋选花魁之日，而只有这个时候，教坊司才会吝啬地向众人开放，让大家目睹新晋花魁的风采，这使得教坊司的所有人都无暇应接，李弃这游手好闲的人自然也前去凑凑热闹。这一日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李弃的老朋友——风僭越。

“呦，你怎么沦落到这里来了，你不是成了邓迟的关门弟子了吗？”还是前呼后拥，还是这样趾高气扬，还是这样意气风发，也许是做皇子久了，与身俱来的就有一种贵气，风僭越的出现，总是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的。然而前几日还拜师不成，好没面子的风僭越如今见李弃，先是乐了，不过冷嘲热讽之后又开始同情起李弃起来，似乎自己的一乐，便早已忘了之前与李弃的所有不快。

“谁说我是沦落封尘！你没看出来我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吗？”李弃怨怨地朝着风僭越辩解道，然而此时被教坊司热闹非凡的场面吸引过去的风僭越却压根儿没有听见李弃的终究说些什么。

近些日子教坊司比起往常热闹了许多，归根到底是三年一届的花魁月初才刚刚选出，于是慕名而来的客人千里迢迢聚集到了这里。早在三年前，这三甲花魁就经过了最严格的训练，如今能登上这不高的闺阁之中，让众人仰望而视，其中之辛苦可想而知，每三年招募的三十个女孩子，留下的只有她们三人，至于剩下的二十七个女孩，便早已不能留在了这里，如今在楼下跳舞弹唱的便是年初新招募三十个女孩，她们蒙着面，便是客人们出了多少钱也不会让看一眼的。有很多客人感慨，看了花魁蒙着面三年，如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你看看，这多少新人，都爱慕得浩瀚大帝不行，本来有好好的家庭，却硬生生的跑来这里当什么艺妓，为的就是有机会进入内教坊看得浩瀚一眼。”

“哎，别说艺妓那么难听，只要进了内教坊，将来都有机会把画像递给陛下看的。”

“据说啊，公孙就是宫里人，来这儿就是为浩瀚招募好女子的。”

在众人的欢呼中，三甲阁中的花魁一一亮相，最后出场的花魁居然让两个小厮用黑色门帘几乎遮住了全部的身子，然而最显眼的是她脚上穿着的一双精美的火蝴蝶的绣鞋，没走一步，那蝴蝶就像活了似的飞舞着翅膀，不少客官心中一提，在这双美脚的勾引下，那原始的冲动都几乎被勾引了上来，然而当门帘揭下，与她那双绣鞋有着最鲜明对比的就是她那素颜的一张脸，这姑娘看来仅仅只是及笄之年，那稚嫩的一张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也许她不是最美的，也许她也不是舞姿最美的那一个。

“这女子有趣，说不定父亲也会喜欢。”楼下的风僭越小声嘀咕道。然而这时，伴舞的女孩子中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风僭越转头，却见一狂徒随手摘下了伴舞女孩的面纱。

“遮着掩着做什么，亮出来才好看嘛。”那人轻薄地说道。

李弃此时站在门口，里面黑压压的人群让她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但她却能听到自己身边的客人议论此事，便心想着大概也只有李轻狂这种人才能做出这个轻狂之事了，心中大奇，便挤进人群中凑个热闹。

“终于逮着你了！”人群骚动了起来。只见一个花甲之龄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挪了进来，便一把抓住了这个狂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