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将头搭在栏杆上，靠近说道：“凭咱俩这关系，给你打个八折。”

少女没再理他，而是拍了拍屁股，起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我送你呀？”钱串叫道。

少女转过身，“免了，你的车，我可付不起打车费。”

钱串跑到她的身边，“当初不是说好的，我做你的免费司机，放心，不收你钱。”

川流这才停下脚步，“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走。”

“啊？现在就走？去哪儿？”

“无妄区。”

两人立刻驱车出发，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无妄区内。

无妄区繁华依旧，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是人头攒动。

钱串将车停到了无妄酒店门口，立刻有泊车小弟赶了上来。

在这极乐岛，有车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就算不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希望被大佬看上，带回去谋个一官半职，因此都格外热情。

川流开好了房间，作势就要上楼。

钱串见状，赶紧把人拦了下来，“不给免费司机报销住宿吗？”

“我有说过给你报销吗？”

少女一脸疑问。

男人无奈，只能自己交了钱，住在少女的隔壁。

入夜，二人默契的没有问对方的行程。

川流换了身宽大的黑色衣袍，戴上了那熟悉的黑色口罩，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万事屋街区，偷偷摸到了疯子冯的店铺那里。

扣响木门，这一次，疯子冯主动过来开了门。

“欢迎来到老冯万事屋，客官快来坐。”

川流点了点头，借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坐了下来。

“客官，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疯子冯兴奋地托着下巴，发白的胡须被双手挤得变形，眼神中透一股生命力。

他大概是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川流心想，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想查一下‘小鬼’这个人。”

“小鬼……极乐岛有这号人吗？”

老冯摸了摸胡子，小声嘀咕着。

和之前来一样的话，他又说了一遍。

川流都快觉得老冯是什么固定刷新的NPC了。

随即，老冯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又是像之前那样，在一堆杂书中找到了那个笔记本。

半晌，老冯开口道：“客官，请先交身份牌，后验货。”

川流一愣，“不是可以赊账的吗？”

老冯摇了摇手指，“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有个姑娘在我这儿打听事儿，跟我赊了账，竟然消失了！还好后来有个好心人，看老人家可怜，给了我一张。你是不知道啊，我太难过了，呜呜呜，呜呜呜。”

川流一脸黑线，想提醒老人他口中的“姑娘”和“好心人”都是自己，但又怕老人疯疯癫癫地起了反作用。

于是，她争取道：“我可以给你身份牌，但我得先确认你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呀？”

老冯却一下抱紧了那个本子，竖起眉毛，“呸呸呸，你小看老人家！老冯出品，必属精品！我就从来没给客人说过假消息！”

川流无奈，只好安抚道：“好吧，那我这就去给你拿身份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