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皇宫外敲登闻鼓，或者你在三年后通过会试，都可以见到圣上。”

登闻鼓他是不敢敲的，至于三年后考会试……深知自己水平的汉子彻底闭上了嘴。

他考了七年才考上秀才，三年后考不了春闱的。

韩铮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转身去往后院。

*

明明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汉子仍旧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脸涨得通红。

他讪讪地坐下，然后嘟囔道：“解元有什么了不起，靠着做生意挣的银子读书，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同伴彻底听不下去了，放下筷子，道：“王兄，我没记错的话，你家中原本穷困，也是靠着嫂子娘家才能到京城读书。”

“那又如何。”汉子道。

同伴道：“你都靠着嫂子娘家做生意的钱念书，你有什么好指责别人的。而且人家……”

人家好歹出力，他则一分力气都不出，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别人。

同伴在这一刻觉得汉子不可相交，起身付钱，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

汉子坐在位置上，脸色青白交错，有人瞧见，偷偷掩嘴笑。

汉子恼怒，刚想拍桌，却被黎语叫住。

黎语把一百多文钱放到桌子上，“客官，这是你们今日一半的消费。”

汉子抬头：“你什么意思？”

黎语道：“我是这里的店主，刚刚那位是我弟弟，您既然看不起我们，想必是不想在此处再用饭的。

但方才那位公子已经付过银钱离开，为了不让您觉得吃亏，所以这些银钱您拿着，算是我的补偿。

我们这店小，配不上您这种读书人，就不强留您了。”

她这边说完，一个来自王府的小二麻利地上前，“客官，真对不住，小店让您不满意了。”

汉子张张嘴，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其他人。

然而，他发现大家都在用看好戏的目光看他。

他骑虎难下。

说实话，他觉得这火锅挺好吃的，来京城这么久，这家的火锅极其对他的胃口，他甚至可以再多吃两盘肉。

但是眼下他不走也得走了。

汉子几次张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最后只好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黎语看他走了，看着大堂内的众人道：“今日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不好意思，稍后小店给每桌赠送一壶豆浆，还请大家多担待。”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店里的错误，分明是那汉子没事找事，时下黎语一说赠东西，众人更觉得店里没问题，纷纷劝慰起她来。

有那心思活泛的，有意无意问起了韩铮是否有婚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