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把零五章 人过留名,豹死留皮(2 / 2)
作品:《异度降临时》只是这修炼需吸纳香火愿力方能精进,但当时大洪朝仍未显露出王朝末象之势,所以兰家兄长兰人杰只能偷偷私下里传教,就连三阳会这名号都不敢用。
就这样过了十来年,兰人杰的传教大业也算稍有成果,十里八乡中也有了一些信徒。
他兰先生的名号更是在附近的城镇中传闻,大家都知道附近有个很有本事的阴阳先生。
一时之间,请他去做法事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兰人杰就借此机会,逐渐的将三阳会的信仰扩散开来。
木叟就是这时候遇到他的。
两人算是一见如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后,木叟就将能说会道的兰人杰当成了自己的朋友,随后一直常有来往。
而兰人英也在此时收了三个徒弟,将自己从上学到的东西传了下去。
又过了几年,一直游荡在北地的木叟突然收到了兰人杰的传信,说自己快要不行了,希望能见他一面。
木叟在接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就见到兰人杰形销魂散,已是时日不多的样子。
就在这种情况下,在经过兰人杰的一番哀求下,终是接受了三阳符箓,成了会中的一名法主,为三阳会先期的发展算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同时也见证了兰人杰的死去,以及他的三位徒儿做了新任会主。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失,大洪朝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衰弱了下来。
整个三阳会就借此机会,逐步发展壮大,以至于到了近年,更是成长为北地的一尊庞然大物。
木叟眼见三阳会逐渐做大,也就慢慢的退隐了起来,游山玩水呼朋引伴,过的好不快活。
直到这最近两年,大洪朝将亡之兆显露出来后,整个三阳会的行事风格越发激进起来,招收三教九流不说,其下会中成员更是暴虐、血腥、蛮横,造下累累恶行。
木叟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当即回到乌山准备质问现任会主时。
这才发现,会中三位天尊竟然已经在香火愿力的侵蚀下彻底的疯了不说,更是彼此吞噬融合下变成了一尊诡异的怪物。
三阳会也彻底的失控了。
张骄听着木叟的解释,心中也隐隐有了些猜测。
“看来有必要再去乌山一行了。”
他想下然后说道,“那木翁可在兰人英身边发现了什么吗?”
木叟当即答道,“多的没发现,只是发现兰人英正准备让他女儿守寡了。”
张骄闻言一下就明白了先前见到的那些加了料的古玩书画、金银珠宝的去路。
他下意识地说道,“看来那些东西都是给他女婿准备的了。真是感人至深的翁婿之情啊!”
“可不是嘛!真是感人至深。”
旁边的木叟应和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张骄抬头看了看天色,眼见天空已黑,便派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木翁,最后一个问题。永王的娘舅和元皇派到底有何打算?”
木叟听到张骄这般说了后,也站了起来,稍作思索后才微微摇着头说道,“这个小老儿就不太清楚了,但看他们的动向,因该也是准备好了与三阳会大干一场的。”
张骄点了点头,对着木叟微微欠身说道,“感谢木翁今日的解惑了,来日张某一定会为木翁祛除这心头之患,请您多加放心。”
木翁翻了翻白眼,一脸我为鱼肉任你宰割的架势。
他拍了拍屁股,朝着张骄问道,“但愿吧。你下来还想让小老儿干嘛,就一次性的吩咐好了吧。”
张骄想了想,就朝他说道,“木翁若有闲心的话,不妨去看看北关城中走走,提醒一下那位薛子仁大将军好了,也不能让人家老丈人唱独角戏吧?”
木叟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说道,“那事毕之后,我怎么联系你?”
自己身后的邪物立刻显现出来。
它瞅着老翁,双手如剪,立刻从自己额前的黑发上剪下一撮黑发,朝着木叟吹了过去。
木叟顿时感到手腕一紧,就见十根好似铁丝一样黑发死死的缠在手腕之上。
张骄说道,“木翁若是相联系我的话,就烧掉一根黑发,我到时自会与你联系。”
“可以。”木叟简单明了的答道。
张骄立刻朝他抱了抱拳,说道,“文翁,那在下就先行一步,我们来日再见。”
说完,他便往南边的方向走去。
木叟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神色纠结了一阵后,冲着他高喊道,“可否容小老儿问个问题?”
张骄闻言当即转过身,平静的说道,“木翁请问吧?”
木叟脱口而出一连串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能操控这三阳符箓?”
张骄立刻答道,“在下张骄,无门无派一野狐禅。为什么能操纵这三阳符箓,只能说是因缘际会吧!”
“至于我有什么目的?”
他口中默默的念叨着这句话,一时之间竟是呆住了。
“自己到底是想干嘛呢?夺以明前路,还是收集香火愿力铸邪成神?”
张骄回忆着自己进入这方世界里这一年中的见闻。
从风雪驿站、寒山梅鬼再到恒安城中那惨绝人寰的场景。
他抬头望着天穹下那亘古未变的星空,忽然胸中意气迸发,脱口而出,说了一句木翁怎么也想不到的话。
“我想荡平妖邪,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木叟望着一身邪气森然的张骄,下意识的讥笑道,“啊!!!就你还荡平......”
他刚说了几个字就立刻醒悟了过来,匆忙闭上了嘴,神情中一片尴尬。
“我为何就不能呢?”
张骄却仿若未曾听到他的嘲笑一般,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是想当大侠,想当英雄,想让这芸芸众生都有一条活路。这有何不可?”
木叟支吾了两声,竟不知如何反驳。
张骄望着他,望着他身后的北地河山,忽然一声大笑,只觉得心中的积郁之气,忽然一扫而空。
“人过留名,豹死留皮。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了,为何就不能留下我自己的名号,非要当一只老鼠,每天都偷偷摸摸的盘算着今天又找到哪些腐食烂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