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就像是支撑不住似的，晕倒在江家大门前。

钟繇：“……艹。”

打电话等待管理局同事的同时，钟繇也把碧玺放了出来，让她简单给南梦治疗一下。

倒不是她心善，而是南梦这小子还不能死。

地下城苦寻不到张夺的踪迹，南梦作为张夺曾经的手下，他现在是寻找张夺的唯一突破口。

碧玺治疗结束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母亲，他大概活不到十天了。”

钟繇点头，面上一片了然，“南梦的异能有毒性腐蚀自身的副作用，我早猜到他命不长。”

钟繇抬手掀开了南梦的帽子，他半张脸已经被毒性腐蚀了，从鼻子往下全都变成了白骨，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美丽，睫毛纤长垂落，眸子就像是一汪月牙泉。

“为什么要救我，不杀我吗？”

钟繇：“想得美。”

顿了顿，她又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不过你倒是挺信守诺言的，看在这一点上，我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南梦扯了扯唇边的白骨，“他们两个被你那个黄色的小人偶碾成肉泥的样子我至今都还历历在目，我其实也不太想和他们同一个下场，那就先谢谢你了。”

他们，说的应该是王振东和沈春秋吧。

张夺第一次利用她的诅咒在纹东山上算计她时的那两个异能者。

黑曜走到南梦身前，朝他伸出了手。

南梦眨了眨眼睛，从胸口处摸出一个淡灰色的小手绢递给了他。

黑曜礼貌地道了谢，将手绢连同里面的东西收到了衣服里。

几个人默契地没有问他那是什么。

江涛忍不住了，“钟繇不是在和苏枳明谈恋爱吗？见什么异性朋友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这要是让苏家知道了可怎么解释？不行，我得出去看一眼。”

他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看架势倒像是要去捉奸。

可是却又被江柏林轻飘飘地叫住，“你是又想以窃取国家机密罪被抓起来了？”

江涛能屈能伸，瞬间又坐了回去。

童婉，江悦彤：“……”

完了，这个家现在可能真的没人能压制钟繇了。

钟繇站在南梦旁边看了一会，又问道：“你报完仇了？”

南梦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全身上下已经被毒腐蚀透彻，是真的大限将至了。

“张夺不是你老大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南梦：“老大只是一个称呼，我其实并不认可他做我的老大。我知道我活不长，但我从前杀过太多人，始终谷不会放我离开镇压台，想找那群疯子报仇只能依靠老大。”

“他帮我离开S号镇压台，所以我帮他办事，不过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他其实和那些研究儿童的变态科学疯子也没什么区别。”

“我没有朋友，我的朋友们都死在了国外的研究基地里，最小的妹妹死的时候才两岁半，咽气的时候没了一只眼睛，五脏里没了肝和胃，还少了一条腿。”

“他们这种人要是能都死掉就好了，可惜我的能力只能杀死那些当年意外逃离基地的畜生。我杀不死老大，所以寄希望于你。”

钟繇嘴角的笑容短暂的凝滞了片刻，又缓缓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行，一会老实交代完你知道的所有情报，你的愿望我接了，不过你还是得死。”

南梦下半张脸上的骨头牵扯了起来，看上去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