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为什么要被派去守咽喉峡谷啊？”一个赤膊着上身，胸前一条巨大的伤疤的男子蹲在哈桑旁边，不满的问道。...

“兄弟们当时攻打上层的时候，就数我们死的人最多，老大你看看，这一刀，差点就下去报道啦，现在好不容易攻破上层了，怎么兄弟们又要被发配走了啊？”男子指着自己胸口上的巨大疤痕，神情满是不忿。

“怎么？不想当兵了？不想在老子手下混了，趁早滚蛋，别说没给你机会，现在去打退伍报告，我马上给你批。”哈桑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淡红色的狱魔金铸造的匕首在魔法灵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维格手下待了那么久，哈桑已经习惯了这种粗狂的说话方式，没有勾心斗角，就是直来直去。而且更多的时候，维格手下的半魔人军队，向来是用拳头的时候多于用脑子的时候。

“老大，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男子讪讪地笑道“这不是老大你们的待遇也降下来了吗？按理说怎么不应该给老大你们封个贵族？”

“新巴比伦没有贵族。蠢货，给我封贵族？然后给维格老大封什么？王储？然后尼禄大人直接成王？大家一起都变成贵族了，谁他妈去给你做饭？你又想去压榨谁？咱们推翻上层的意义又是什么？就是单纯的把这个石头坨子从我们脑袋上移走？动动你的蠢脑子。”哈桑不满的说道。虽然确实男子说的很有问题，但是不能否认这已经成了很多半魔人军队中士兵的心结。刚刚打了胜仗，就被发配到边疆，这是不是自家老大被针对了啊？

“啪！”一个大巴掌拍在了哈桑的脑壳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什么他妈的叫王储？那应该叫亲王，你个笨蛋，不会说话就别说。”

维格从哈桑背后走了过来，而之前还蹲在哈桑旁边询问的士兵向着维格施了一礼就想跑。

“别跑，现在去把兄弟们喊过来，你们不是想知道你们老大我究竟因为什么才会被发配吗？都喊过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们。”维格一脚踢在士兵的屁股上，“快去！”

被踢到屁股的士兵不怒反笑，“好嘞，老大！”

这种事情，向来是只要维格出面解释，就不会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信任自己的老大，就像当初能义无反顾的陪着维格冲进那片血雾，冲上那座空岛。

“怎么，你小子也觉得老子我是被发配了？”维格没有多说，反倒是蹲在了哈桑身边，打量起这个明明跟随自己没多久，却已经混到队长级手下掌控着一整支刺杀小队的小子。出乎意料的狠厉，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

维格见过他亲自手刃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那是他第一次失误，或者说，不应该是失误才对，是故意的折磨，整整七刀，每一次都找到最痛苦的地方而错过那些命脉。七刀之后，男人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失去了神志。而在那之后哈桑却好像什么都也没发生过一样走了。

“那倒不是，以老大你和尼禄大人的关系，就算是发配也应该先把雷米勒丢出去才对，但是现在既然是把老大你送出去，那无非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巴比伦即将成为新的战场，而这种无声的战争不太适合老大你，尽管做了那么久的情报工作，老大你还是玩不过那个新来的文和先生的。”哈桑头也没抬的继续磨着手里的锋刃，刚才维格打他的那一下，让他在锋刃上划出一道凹陷，让原本已经快要磨好的匕首只能重新打磨。

“你见过那个新来的政务官了？”维格似笑非笑的看着哈桑“说说，怎么就感觉你老大我不如他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举起手中的匕首，蔓延的水珠在血红色的锋刃上绽放着异样妖艳的光“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是怪物。”

“哦？我们这里又有那个不是怪物呢？”维格好像对哈桑的说法很感兴趣，虽然上次见过文和以后，自己也总觉得文和确实很强大，但是却和哈桑所说的，好像有所不同。

“不是老大你们说的那种怪物，咱们这群人，说到底只是明面上的强大而已，就算老大你还有实力没有展示出来，但是就算你再强，给我的感觉也不过是一种生物强度的碾压，就像，老鼠看到猫或者老虎都一样。”哈桑没有再关注维格诧异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而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生物，像是深渊。”

“老大，你应该知道吧，这两者的区别。就算是老鼠面对老虎，愚蠢的也依旧是能升起对抗的勇气的。但是再愚蠢的老鼠，也不会试图去挑战深渊的。跳下去，就是死亡而已，不会有任何改变。”哈桑将匕首插回腰间，“而且老大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那个人身上背负的杀气，不，应该说是怨念吗？就是人类临死之前所发出的诅咒那种东西，你应该可以感受到吧？如果说我是六十左右，老大你应该有三百左右吧？而他，身上，那个规模，至少有数万了吧？”

哈桑奇怪的笑了一下“老大，不瞒你说，第一次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我真的害怕到双腿都在发抖啊，我以为，死神来收我的命了。”

“原来是这样吗？”维格终于明白了文和之前给自己的违和感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就像哈桑所说的那样，那个人身上的怨念，绝对不正常。但是维格还是又拍了哈桑的头一下“你小子，看到过什么是深渊吗？还在这跟你老大说这个。快说，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哈桑无奈的看了维格一眼，明知道这是自己这个老大在维护他自己面子，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至于第二个原因，老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