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句话莫邪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很意味深长地看了宁采臣一眼，然后以念力压住了对方的大动脉。

宁采臣眼睛一翻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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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宁采臣不知道自己算是被饿醒的还是被冷醒的，又或者是由于肢体中血流不畅而醒来。

醒来后的他发现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以他的视角看不清任何东西。

“杨兄弟？”

他试着呼唤，然后他得到了回应。

“嘘，别出声。”

莫邪的声音在他的左边响起，宁采臣扭不动头，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拼命地向那个位置瞟。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总算是辨出了莫邪的轮廓。

“我们这是在哪里？”

宁采臣问。

当然了，这绝不是他最想问的，他最想问的其实是“你想把我怎么样”。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其实‘杨武吉’与‘莫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往日的点点疑窦纷沓而来。

他想问莫邪，你一个身怀绝艺的人是怎么被困在幽州那并不算多严密的牢里的？

就你这样的身手，那些个凡人制得住你么？那点破铜烂铁锁得住你么？

他想问莫邪，你一个能飞天遁地的人为何能安心地牺牲掉诸葛卧龙达成越狱的目的？

就你这样的手段，完全可以一拳轰塌了牢房，那夜发生的那场集体越狱事件，以及在那次事件中‘杨武吉’所表现出的弱不禁风，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戏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采臣问不出，他也不敢问，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的沉默。

大约过了一刻钟，这份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桀桀……！”

瘆人的笑声由远及近，黑暗的夜里像是忽然被投入了冰块，一份难言的、直透衣衫的寒意从某个方向袭来，宁采臣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凝固了一分。

是厉鬼。

作为曾与小倩相恋的男人，宁采臣第一时间就明白这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若是放在平时，他说不得立马就得跑路，或者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然而现在却是做不到也没必要做了。

因为他瘫了。

因为他的身边有着一个比厉鬼还可怕的男人。（宁采臣自认为。）

“来得好。”

‘比鬼还可怕’的男人笑了，黑暗中宁采臣看见了一缕光明。

光是白色的，从莫邪身上发出。

四野被照亮，天空中尽是扭曲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