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天我受了一拳。”

徐福睁开眼，他那清澈了两千余年的双眸在这五天里变得越来越浑浊。

“我第二天打了你两拳。”

“是。第二天我受了两拳。”

“我第三天打了你三拳。”

“是。第三天我受了三拳。”

“我第四天打了你四拳。”

“是。第四天我受了四拳。”

“今天是第五天了。”

“是。今天是第五天了。”

“今天你该受几拳？”

“今天我该受五拳。”

一番问答格式井然，却是莫邪自第一天起就与徐福约定俗成的古怪仪式，头两天徐福还没觉得这番问答除了让他感到羞·辱外还有任何别的用场，但今时今日他却是从中品出了别样的意味。说出“今天我该受五拳”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不在颤抖着。

一拳他可以不当回事，吐口血就过去了；两拳也不过是吐一大口血；三拳他可能得在吐血之余躺尸缓一缓；四拳他得缓大半个时辰。

五拳？

吐血是脏腑破损所致，吐一大口血是脏腑损毁所致，躺尸缓一缓是脏腑被打成了浆糊所致，缓大半个时辰是连骨头都碎了才会如此。

再往下是什么？

成为壁画吗？

徐福不是没当过壁画，如果可以选的话他宁愿当壁画。

但他没得选，因为莫邪不答应。

莫邪挥出的每一拳中都别有名堂，深知《圣心诀》与凤血特性的莫邪才不会让徐福当壁画那么便宜，他的每一拳中都含着恐怖的暗劲，伤内不伤皮。

他打的不是徐福，他打的是《圣心诀》跟凤血。

所以徐福才会惧怕至此。

但惧怕又能如何？答完莫邪的问话后徐福认命地闭上了眼，只等莫邪的拳头落下。

“但我今天改了主意。”

正当徐福闭眼认命的时候莫邪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愿闻其详。”

这句话在“套路”之外，徐福不知该怎么答，也不知答了之后会怎么样，但他不允许自己沉默，改变未必是好事，但最糟也不过依照惯例挨上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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