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腾从怀中掏出了一条鞭子迎着曹守真的目光就抽了上去，顿时一道深深的鞭痕就出现在了曹守真的脸上。

“呜！”

曹守真到底也是肉做的，只是此时他的喉头被封发不出惨叫——面对这样的鞭子没有人能不惨叫出声。

“小心打坏了卖相，货交不出去。”莫邪的本意并不是让曹守真受这一鞭子，他的本意是想让卫腾把曹守真身上那些多余的限制手段撤了，那夜曹守真讲故事的时候表现出的口才不错，路上反正会很无聊，他想找点乐子。

卫腾的理解能力显然是有限的，他没能正确理解莫邪的意思，面对莫邪的劝告他只是笑笑：“没事儿，我问过了，洋人只要修士的真元、血液和魂魄罢了，皮相上的瑕疵凡是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没人会在意。”

说着他又给了曹守真一鞭子，两道鞭痕在曹守真的脸上十字交叉着。

“哎，遭了，忘了洋人不喜欢十字了。”卫腾忙再补了一鞭，将十字打成了干字。

这真是个人才。

莫邪暗自评价道。

不过曹守真也算是硬气，除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受第一鞭的时候惨呼出声外剩下的两鞭硬是被他一声不吭地捱过，只是他那对眸子中的怨毒是愈发的浓郁了。

于是卫腾自掏腰包地给曹守真戴上了眼罩。

“其实你可以直接把他的眼珠挖出来的。”莫邪觉得卫腾的行事风格很有人格分裂的意味。

“不，那样的话他就无法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那样的话他就无法将那最后杀死他的人深深地印在眼中了……寻常人的眼神杀不了人，除了他们死亡前的最后一眼。”卫腾如此解释道。

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啊。

莫邪对此不做评价，他只是提醒了卫腾一句：“刚刚你所说的话已经都被他们听见了，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卫腾耸了耸肩：“当然没问题了，只有亲手剥夺他们生命的人才会被因果和业力加身，听到就听到咯，我不过就是个送快递的，冤有头债有主。”

修真者的思维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隐约间莫邪觉得卫腾没骗他。

看来享用了无数人命的霖溟已经在无知无觉间戴上了沉重的枷锁了呢。

莫邪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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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什么的每个人都戴过，只是有些人能以“责任”自欺，有些人能以“大义”自勉，在乎它与不在乎它的人在世上大抵是五五之数，且这两方都处于不断的相互转化之中，维持着一个动态平衡。

典型来讲比如首·长：这位名义上天·朝官方的最高发言人、掌权者，实际上的傀儡、修真者的棋子，他所背负的枷锁应该说是最最坚固、最最沉重的。在天·变之前他以职责自欺，骗自己是“连接仙与凡之间的桥梁”、“阻止尊者施行完全暴·政的保险丝”，但现如今他已骗不了自己。

枷锁被还原成了原本的样子，一层层由他自己添加的标签被尽数撕毁，属于他的居所中他抓着新四大·家族开给他的条件目露癫狂。

“只要这一批‘货’交付完毕我就出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聪明的囚犯总会想尽办法逃脱，而弄到钥匙则总是逃脱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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