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的外语水平很差，即便他获得了《圣典》这么久，即便他被激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开发了脑域、换了血统、修了剑气，但他的外语水平还是很差。

哦，说漏了。莫邪不光外语水平差，他的国语水平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连兑换出来的功法都要别人帮着翻译翻译。

他幼年时期读书少，因为孤儿院没钱。每个月从上头得到的拨款与通过种种渠道募得的善款加在一起最多也不过五六千的数目，而孤儿院里的孩子最多的时候足有三百人，平摊一下，这点钱勉强够大家吃饭，只是不能吃太饱。

他少年时期读书少，虽然他进了学校，但由于是不交钱的“公费生”，他没有课本，而且还因为种种原因被处罚，要他站着上课、要他站到教室外面、要他站在操场上向国旗致敬，他在学校里呆八小时，其中七个小时都是站着的。

后来他长得大些了，当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的下巴高过水池边沿的时候，他谋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给小饭馆洗碗，没有工钱，只赚一餐便饭，而就是这样老板还时常嫌他吃得太多。

他的打工生涯就此开始，自此他很少再出现在学校里，但他算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上头规定每个人都要接受高等教育，否则法律将不保护他们未来工作获取薪酬的权益。

于是莫邪以一路红灯的成绩背井离乡去了建业某职业教育学院，自费的——当然得自费，上头的指令一向只管人直不管人死。

穷与苦都怨不得他人，人生在世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这是首·长的名言，但如今的他似乎已经与这句名言背道而驰。

“莫邪！救我！你好歹也是天·朝子民！你年幼孤苦！是国家把你养大成·人！是国家供你读书教你成才！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国家！现在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首·长显然调查过莫邪，对于莫邪的资料他倒背如流。

只是，既然他能倒背如流，那么如此丧心病狂、颠倒黑白、沦丧天理的话他怎么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哟，说得好！”莫邪听了这番话之后忍不住为他鼓起了掌，“的确，不做点什么的话真对不起我的良心。”

众血族闻言脸色一变。

“来，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莫邪对众血族伸出了手，众血族满脸狐疑之色地开始掏口袋。

场中一共有二十位血族，他们掏出的货币千奇百怪、花花绿绿。

“一共只有这些，合折美刀二十三万。”劳伦斯作为代表把钱送到了莫邪的面前。

“二十三万，就算这个国家过去每年有一万美刀花在我身上好了，今天我把它还给你，怎么样，我的良心不错吧？”

莫邪接过钱掂了掂后直接扔在了首·长的身上。

“你！你不得好死！”

求生已无望，首·长开始求死，他打算用世上最恶毒的话咒骂莫邪，但莫邪眼疾手快地将一枚尚带泥块的地瓜塞进了他的嘴里。

“拜拜了您呐！”

莫邪转身就走，转眼就消失在了天际，首·长直看得目眦欲裂。

天下太平了。

虽然山河破碎、虽然民众流离，但莫邪认为天下已经太平了。

因为霖溟失踪了，事后莫邪问过一直作壁上观的卫腾等人，在采集了不下一百份言论之后他大致上还原出了自己所错过的那些场面。

霖溟被空间裂缝吞进去了。

上一次‘天堂之境’破碎的时候霖溟就被空间裂缝吞过一次，他运气好，不知怎么的就逃到了现世还搭上了血族的线。但这一次他是在现世为空间裂缝所吞噬的，据莫邪所知，现世中有记载的为空间裂缝所吞下的人中不乏有只手遮天的强者甚至仙人，但在被吞进去后还有消息的是一个都没有。

若非如此莫邪才不会狠下心来将‘震荡剑’强化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