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胸，拖着轻描淡写的腔调：“让你久等了。”

看见顾清过来，顾若上前挽着她胳膊，笑得格外热情，声音更是甜腻：“姐姐，我是你的妹妹，等你是应该的，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娇滴滴的嗓音令顾清打了个激灵，她安静地看了顾若一会儿，将手抽出：“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对于她抗拒的动作顾若似乎没看见，她笑着将堆挤在桌上的礼盒纷纷打开：“姐姐你快看，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

她拿出其中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在顾清面前比画：“我看你平时穿的都是浅色系的衣服，这件大衣怎么样，是你喜欢的款式吧？”

“哦，还有这件。”她放下大衣，又拿起一件黑色针织衫：“早春的时候穿，既保暖又好看。姐姐你皮肤白，身材也好，穿上一定很有气质。”

顾若比顾清要矮小半个头，站在她面前情绪高昂地给她介绍各种服饰，笑得俏皮又甜美。

就像是一个纯洁无瑕、活泼开朗的邻家妹妹。

若不是顾清知道她的真面目，说不定也会被她表现出的天真烂漫的情绪感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清才不相信她这次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送她礼物。

而且，换作之前，她要是让她等这么久，顾若恐怕早就闹得上房揭瓦了。

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笑眯眯地和她亲昵？

“顾若，我没闲功夫跟你演戏，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她打断顾若的话，半眯着眸子，眼神中带着审视意味。

顾若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姐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不想见到我，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说。”

她咬了下唇瓣，看着顾清：“姐姐，对不起，我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

“道歉？”顾清语调讥讽，轻笑开口：“顾若，我没听错吧，这个词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顾若捏着手指，点点头：“是真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忏悔。我们两个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我却对你做出那些事儿，有时候想起来，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那你打啊。”

“什么？”

顾若茫然地看向她。

顾清耸肩，眼神玩味：“你不是说‘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吗？放心吧，我不会拦着你，扇啊。”

她视线逼人，眼神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一切，顾若内心闪过一瞬间的慌乱，眼睫颤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