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风来站在门外，先是将那循环播放的一分钟小短片看了一遍。

不知是因为零件老化还是什么其它原因，电子大屏仅能显示出黑白两色，喇叭也是坏的。

他们站在门外，像几块无声且沉默的石头，如同观赏一场默剧，看着因为部分花屏而面容模糊的乔伊与华蓝各类标志性建筑在不断闪烁切换。

其中就有刚刚他们才见过的华蓝道馆。

哪怕只有黑白两色，大家也能从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捕捉出建筑未曾被岁月侵蚀前的恢宏与壮观。

视频并不长，仅有一分钟。

乔伊的身影如水墨般从画面中退去，画面逐渐熄灭，而不算长的一段黑暗后，光芒重新亮起。

——新一轮的循环开始了。

不再看那从头开始播放的视频，向风来把目光重新投向精灵中心的大堂。

“Happy？”

幸福蛋早已发现了他们。

而就在看见来人的刹那，它第一时间的视线却是同他们一般，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了显示屏上。

惊疑中有些不可置信，幸福蛋重新端详起几位不速之客，神色之认真似乎是在确认着些什么。

“你们好，远道而来的客人。”

或远或近的声音辨不出雌雄，掩藏着叹息，不知从何处幽幽响起。

“谁？！”周正神色一凛。

他第一时间按住了腰侧，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隼，只要有什么变动随时都能准备应对。

这并不是什么幻听，而是切切实实如惊雷般在耳畔乍响的声音。

有人。

或者说，有他们并未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人。

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按理来说这本是十分紧张的时刻，但一场变化却毫无征兆地降临。

眼前的精灵中心瞬间焕然一新，卡顿严重的电子大屏上出现了鲜艳的颜色，大厅上带着宝可梦的训练家人来人往，而粉裙的女子站在柜台后，笑得温婉和善。

所有的剑拔弩张都在女子的那一笑中如春雪般和煦地淡去。

朱琇莹迟疑起来。

这是……

“幻觉。”

仿若洞察一切的目光蓦然锁定某处虚空，向风来面上并无意外之色，显然一切都还在她的意料之中。

周正若有所思。

这种类似全息投影般的幻觉，他之前也经历过。

在阿罗拉的究极之洞中，四颚针龙也曾为他们展示过那个空间中的过往。

可是与那次不同的是——

四颚针龙的幻觉仅能针对在场的人类，直播间的观众无法察觉。

但眼前的并不单单只是幻觉，这是一场具象化的精神投影，就连远在他方的观众们也能通过无人机的信号传输而将精灵中心的过往收入眼底。

[我滴个天呀！]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时空倒流？]

[什么玩意，没听主播说吗，这是幻觉，是有人把过去投影到现在给主播看的]

[人？这玩意是人力能办到的？]

[难道说这还是宝可梦的力量？]

向风来笑了。

“你不出现，是想让我猜你的身份吗？”

画面中的女孩没有看镜头，对着一片虚无的空气，好像在跟谁交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