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崭新的人格诞生出来的过往，早已不是他们了，死了，就是死了，再不可能复生。

说什么死而复生，不过就是继承了旧时记忆的一个崭新载体。

变了，一切，都变了。

“你不怕死？”

林昊突然反问了一句。

“怕？”

历无涯哈哈大笑着，那狂放不羁的模样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冷笑道，“当年我以一己之力独占天道六圣，截杀鸿钧道祖，穿梭过去，鏖战盘古，夺取以力证道之法，哪个不是危机重重，哪个不是十死无生的局，我会怕么！”

不等林昊开口，历无涯又道，“反倒是你这个小娃娃，也就半年的好光景，却也是在担惊受怕之中一路熬过来的，你没享受过，说白了，还是你活的时间太短太短，不像我，真要是换算年月的话，不可估量也啊。”

呃……

听着历无涯的话，哪怕是此时被本体占据替身的林昊，也有些酸涩，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林昊这一世，的确是这般。

“记住了小子，不争百世争一世，永远都要记住这一点！”

他淡淡开口，似是沧海桑田看破一切般的寂寥道，“若一世都争不来，何谈百世呢，不要怕拼命，更不要怕死，若是连进取心都没有，活着还有个卵的意思。”

“那当初的你，也是穿越来的？”

林昊蹙眉道，“在我所认知的洪荒里，可没你这号人物啊！”

“哈哈哈，你所认知的洪荒，可是到了西游之后，也就变成了所谓的聊斋狐仙一类，在之后末法时代，彻底消散不见？”

历无涯缓缓的仰起头，洒脱至极道，“我呢，从洪荒一路走来，一路苟着，不曾出世，曾得玄都法师传授大品天仙诀，一直以来都在苦修，看沧海桑田，无尽变迁，遨游宇宙，寻觅机缘道果，但也是巧了，在西游之后，我寻到了属于我的道，一缕鸿蒙气！”

嗯？

林昊默不作声的听着他在那里诉说着。

“那一缕鸿蒙气，本该是上古鸿钧老道讲道时传给红云的，在那鲲鹏与冥河的算计下不知所踪，谁知在后西游时代，会被我寻到，成就我的机缘，你说，巧不巧？”

“洪荒大世啊，从那最初的开天、凶兽、三族、魔道、巫妖、封神、仙秦、盛唐西游到之后的后时代西游，我啊，就在那儿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学一路沉淀着。”

“本以为拿到了所谓的鸿蒙紫气会是一场福泽，可谁知啊，谁又知啊，那是一场灾厄，是一场逼我入死局的困局。”

“圣人要杀我，漫天的准圣要杀我，就连如来那等小儿般的教主也要杀我，你说，换你是我，你会怎样？”

听着他的呢喃自语以及反问，林昊蹙眉，斩钉截铁的回了句，“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管他三七二十一，但凡想动我，全杀光！”

“这点，咱俩倒是挺像的。”

他揶揄一笑道，“还有什么困惑想问么，毕竟，我连自己的来历都与你说了，你也应该信我了。”

“你从我的身上，在赌什么！”

林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历无涯，一双眸子里满是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