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了。”沈梦颖在电话另一边，显然一直等着曹川的后文，一听这话连忙就道，“注意到林婉蓉的话茬儿不对时我就开始偷偷录音了。”

“关于林婉蓉敲打尹新月，让尹新月投入她的麾下，还有她们密谋怎么帮尹新月将责任降到最低、又怎么将林婉蓉完全撇出去的相关内容，全都录制了下来。”

“需要我现在发给你吗？”

“你发过来吧。”曹川眼底闪过抹深沉，“虽然我估计大概率对林婉蓉起不到什么副作用了，但是，或许很可能会在其他什么时候发挥一些重要作用。”

“啊？”电话另一边的沈梦颖听到这话显然有点懵，“这样的证据怎么会对林婉蓉毫无作用呢？”

“一旦捅出去，让万隆集团总部和陈董那边知道了的话，陈董和万隆集团总部那边肯定会重新考量她这人的可用性的。”

“双方之间的信任基础会直接破裂不说，陈董对林婉蓉的印象分，大概也会降到很低。”

“正是因此，我才猜测林婉蓉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曹川简单点拨了两句。

“以她的精明，她应该不会为了拉拢区区一个尹新月去冒触犯陈加印逆鳞的风险。”

“她大概率还有别的算盘，暂时还没有当着你们的面说出来。”

“别的算盘？”电话另一边，沈梦颖似乎也陷入了思考。

沉吟片刻之后，才有些不确定道，“不会是她准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我之前听她的意思，似乎是万隆集团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她算是陈董提拔和看中的人，属于标准的陈董一派。”

“而派尹新月过来万隆集团的岭南分公司，是万隆集团内部另一派人安排的。”

曹川还不知道这些信息。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顿时就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如果是这么个情况，那她应该就是准备跟陈加印如实汇报，而跟万隆集团总部那边采取尹新月报告那套说辞了。”

“如此一来，她不止不会被陈加印降低信任度，反而还会因此愈发欣赏和重视；而万隆集团总部那边，推出尹新月的那个派系也会被蒙蔽过去、甚至因此变相被发展处一个眼线。”

“这件事情你先继续保持一下关注，估计时间久一点，你大概也能从陈加印对林婉蓉的态度中看出点眉目来了。”

“只能说大为震撼。”电话另一边，而沈梦颖听到曹川的推测，显然都惊呆了，“江湖的水太深了。”

“这要不是曹董你提点，我是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林婉蓉这个女人，简直深不可测。”

曹川并没有接话，只是心底一笑。

深不可测？

她的深浅，自己早就一清二楚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