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年轻的勇士。”

熟悉的声音自那背对着张森的男人口中传出。

“陈院长，此日我期盼已久……”

张森牙关紧咬，从随身携带的魔法袋中取出一把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魂魄斩邪刀。

“你意欲对我出手？忘恩负义之辈！若非我，你们早已葬身于荒野，受尽饥寒之苦，正是我赋予你们长达十余年的生命与力量，理应对我心存感激才是！”

话音落，那人缓缓转身，依旧是张森熟悉的容颜，但白发减少，面庞更显年轻，仿佛经历了一场奇迹般的逆生长。

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却再无昔日的慈爱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诡异莫测的微笑。

“将我们视作无价的试验品，你的‘伟大’真是令人‘敬佩’，为激发我们体内潜藏的魔力，多少同伴在精神枯竭中逝去，你却谎称他们已被善良人家领养；还有些因肉体无法承受强大力量，患上了致命的疾病，身体逐渐衰弱；更甚者，如我这般，心智扭曲成魔，曾经的信任被你无情践踏，如同尘埃般渺小……”

“若能重来，宁愿当初便冻毙、饿倒在街头，那样也就不会经历那些惨痛的回忆，我们都能安然无恙，无人陨落……”

面对步步逼近的张森，陈院长不仅未显惧色，反露出狂热的神情：

“伟大的魔法探索，何须吝惜代价！他们为追求真理而献身，实为荣耀之举……”

“你有何资格代他人选择命运？仅凭你那所谓的‘科学’？”

张森挥舞魂魄斩邪刀，怒声质问。

“只因他们的生命由我所赐，这还不够吗？”

陈院长神色骤变，怒火中烧却又迅速平复，宛如拥有双重灵魂的疯魔之人。

"哦，对了，张森，你可知何谓真谛的永恒？灵魂与血肉的双重生辉，方是永生之真意，二者缺一不可。血肉过于繁盛，便会吞噬灵魂之精华，化作无魂的恐惧怪兽。灵魂过于强盛，肉体难以承载，终至崩溃，孤魂野鬼，终将消逝于时间长河，无法触及永恒之境。唯灵魂与血肉齐飞，归于一体，方能铸就永生之神。我们凡人一旦抵达此界，称雄诸天万界，岂非易如反掌……"

"为了人类的跃升，为了触及永恒之秘，总有先驱者需以微薄之躯承此重任。他们的牺牲，将会被载入史册，永世传颂。而你，与我同为天选之人，都将成不朽之神。来吧，张森，与我们并肩，共赴此道！……"

张森闻声冷笑：“休将私欲冠冕堂皇，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妄想不朽。即便真有不朽灵药问世，众生皆可得享？我料定不会。此物必将成为权贵之独享，凡人却只能世代蒙尘，沦为奴隶……”

“无知啊，无知……”

陈院长坐于王座之上，欲再施展言辞惑术，然张森未予其机，凌厉一刀，势若惊雷。

陈院长举手虚握，似有无形之力构成的护盾，将张森的刀光抵挡。

“张森，你让我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