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与云千秋有些特殊。

因为当初飞升天幕的时候，二人并没有舍弃肉身，而是携带肉身进入天幕。而其他离开天幕的人容易遭遇神魂震颤，一不小心就会被震散，死无葬身之地。二人踏出天幕的刹那，竟是毫发无损并且还见到了比之前更可怕的界海。

界海浪声澎湃，冲刷着这片天地。

陈江河极目远眺，完全看不见界海的尽头。

只有往另一个方向才能隐隐看见另一片广袤的天地。

“那就是起源之地。”云千秋说道。

“已有不少仙王巨头在起源之地征战，不过听说处境都不太好。”

这是沉重的话题。

陈江河，“至少他们愿意面对惨淡的人生与未来，愿意牺牲自己为后世万代带来光明，他们都是最值得敬佩的人。”

云千秋默然。

二人扭头朝着起源之地的反方向离去。

欲要寻找曾经的昆仑界。

界海苍茫，无处寻找曾经的踪迹。

而且陈江河二人抬头望去，曾经盛极一时的天幕已经落下帷幕，再无法像从前那样如骄阳横亘界海上空。

反而更像是群星璀璨，指引人前往起源之地。

陈江河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踏上归途，云千秋知道陈江河内心在自责，觉得无法挽回这一切。

二人一路前行，路过许多曾经的界域，无一例外都已死寂沉沉，整个界域之中寻不到丝毫生机与生灵的踪迹。

“看样子才被灭绝不超过千年，不过在毁灭之前经历了很惨烈的战争。”云千秋叹道，她修炼的功法能捕捉到过去发生的片段，血淋淋的一幕幕让她感到悲伤，尤其是其中不少老幼妇孺被迫拿起武器反抗，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陈江河摇摇头，“总会有人出手镇压起源之地的，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始终强大，除非他能跳出因果。”

“但——”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么？”

或许存在。

但界主显然不是，否则就不会对天幕动手。

真正跳出因果循环的强者，早已不屑于插手两界战端。

云千秋，“有朝一日，你会成为那样的强者。”

陈江河长叹，“但愿吧……”

路过一座座沦为废墟的界域，陈江河心情越来越糟糕，分明已经沉至谷底。

在死寂的界海上空赶路，二人已经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以至于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兴许是几十年，也有可能是数千年。

陈江河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