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僵硬的触感……老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人坐在地上，两腿伸直，手放在地面，哭了一会儿，“大妈，谢谢你了，小伙子！”

接着就哭诉了起来，老人本就爱絮叨，更何况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倾诉。

叶辰也安静地半跪在那里，听着老人说着。

原来申成龙死亡的消息一传来，所有人都不相信。

一直到警方把他的儿子的尸体送过来的时候，老人直接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孙女儿说，妈妈走了……

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媳离家出走，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走了。

老人立刻让孙女去看看家里的钱和存折还在不在，闺女哭的说着，“妈妈都拿走了……都拿走了……”

只剩下了五岁的孙女和这个老人依偎在一起，连给儿子办的这场丧事都是老人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这个家呀！”

“还不够苦吗？到底要把我们逼成什么样！！”老人愤恨又无奈的哭着。

生活本就无比凄苦，但儿子在那里有份苦工，儿媳也出去打打零工，日子倒还过得去。

可是现在顶梁柱倒了，这个家也完了！老人无奈的拍打着地面，粗糙又满是裂纹的双手，实在是让叶辰感到心中一阵酸楚。

老人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摸索着抓住了孙女的手，“别怕孩子！别哭，还有奶奶呢啊！”

叶辰此时也已经发现了，这名老人是一个盲人，而且是先天性的。

不用想就知道这名老人这一辈子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民如草芥，苟活于世。书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又蕴含了千百年来多少人的辛酸。

叶辰低了低头，扶着老人站了起来，“你现在身体还不稳定，先去屋里坐着休息一会儿，还有孩子呢！”他看了看旁边的小女孩。

老人点了点头，三人走进了屋子里面。

叶辰一走进去，一股浓重的霉味儿传了出来，潮湿的土质地面，四面土墙。

叶辰看了一眼，满脸的悲悯，心中感叹这真是家徒四壁。

旁边一张自制的小桌上，放着小女孩的课本和皱皱巴巴的作业本子。

低头看了看这个即将孤苦伶仃的孩子，叶辰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袭来。

生民悲苦，这就是最好的写照啊。

扶着老人到了旁边破旧的床上，叶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看了看周围。

瞬间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妹妹。

想起了那个大雪的天气，自己和妹妹两个人窝在一个破败的无人空房里面，四面漏风，雪花飘进。

和现在这个场景何其的相似！

叶辰垂着双臂，悲从心生，咬了咬牙，悲痛的下面，掩盖着深深的愤怒。

龙云天这些人倚仗着自己生来的权势，竟然忍心让这样的家庭再雪上加霜。

腮帮子鼓了几下，他走了出去，拿出手机输进了龙云娇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