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想必和那三家想法一样，纪行歌眼中闪过一道冷意，等他们回到松云城，再慢慢和那三家算账。

进城后，城内一派祥和，时不时就有小孩在街上跑着吆喝，“报春鸟，报春鸟，二十文钱鸣一次的报春鸟。”

“唉～”纪星回拦住一个穿着浅灰色布衣的小男孩，他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系的小帽子，看样子有五六岁，“等下。”

他衣服是最便宜的布料，也已经洗得有些褪色，不过全身却很整洁，脸上都肉嘟嘟的，看得出来，他爹娘把他养得很好。

小男孩听到有人唤他，停下来走到纪星回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动地看着她，“姐姐，您需要报春鸟吗？”

“需要。”纪星回唇边绽开一抹笑容，蹲下来让他不用再仰头看着自己，“不过从现在开始，一年内你都不要出来报春才行。”

“可以呀。”小男孩露出狡黠的笑容，眼里没有胆怯，和她讲价还价，“我也有不过。”

“嗯～”纪星回温柔地问他，“说说你的‘不过’是什么？”

“姐姐要给我这只报春鸟足够的过冬费。”

纪星回原本只准备给一两银子的，不过这小孩入了她眼，她眼如秋水，笑问道：“二两银子，如何？”

“成交。”小男孩伸出小手，捏着拳头只单独伸出小指，眼睛弯成月牙状，“拉勾。”

“行。”纪星回也学着他的样子，一大一小同时开口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悄悄释放出精神力，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小心附到小男孩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从腰间接下装着银子的钱袋给他，

“刚好二两。”

小男孩捧着钱袋，恭敬地向她半弯着腰，随后起身脆声声道谢：“谢谢姐姐。”

说完拔腿朝家的方向跑去。

纪令慈挽着纪星回手臂，看着她侧脸，目光亲和，边走边说道：“感觉你这次出来，真的变了好多。”

“有吗？”

“有。”纪令慈说，“更温柔了，以前你虽然也很好，但是不会像今天一样，会蹲下来和这种小孩说话。”

“这种小孩？”纪星回装作回忆往事几秒，哑然失笑，“以前的我这么高傲？”

纪令慈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道：“一点点，反正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更好，众生都在你眼中，很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