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的绿色法线散布在黑海中，每当人头船经过时，它们又立即消失不见。

“这才是真正的黑海...”则灵呢喃道。

“什么？”

“这是扶风大陆上五境黑海所流向的源头之海。”则灵道。

虽然在上次帮助纪星回炼就紫微天火受了重伤，但想要在黑海之中自由穿梭，对她而言依然不是难事。

刚才她已经跑到海面上转了一圈，所以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海面上是什么？”纪星回问道。

“法印。”则灵说：“这里上古时期发生过一场大战，人妖魔鬼皆在此有大量伤亡，生成无数怨灵，被灵域下来的人用法印给镇压在此。”

对此纪星回也发现了，第二次起航时黑海中漂浮的那些残骸，不再像个死物一般。

就算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妖族尸体，她也能从中感到淡淡威压。

怨灵和凶魂都是一样的东西，只是凶魂有自我意识和生前记忆，作恶都是有动机和目的，怨灵只能凭借本能作恶。

“这些怨灵…我能收进内域吗？”纪星回问道。

这实在是太让人眼热，如果将来她能让白可炼制出一件可以对这些怨灵或凶魂加以利用的法器，岂不是对战时的一大助力？

“胃口挺大啊纪星回。”则灵调侃她，最后打破她美梦，道：“不能，除非你能领悟这些法印，但是可能吗？”

这些法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限接近于仙符的存在，等同于九品符灵中最难的那一档。

制作之时需要一手画符一手往符灵中灌注灵力。

说来，和纪星回自我领悟的那个法术和虚空画符融合之法，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些可不是普通法印，是曾经灵域的产物，最重要的是——人头船移动速度很快，根本不可能给纪星回领悟的时间。

这黑海之上有数万枚，每一枚符纹和法纹都不一样，想要在几息不到时间领悟，估计是不可能的事。

还没领悟完就已经离开，收都来不及收。

“唉～”纪星回轻叹道：“下次吧，等我变得更强时，定要再次造访此地。”

进了这里后，精神力彻底被隔绝在外，饶是她化神后期的精神力，也只能延伸了十米不到的范围。

黑海之中并没有很明显的标志物，也没有日月可辨明方，连最后记住路线的念头也被打消。

这里阴气很强，很多鬼修都就地坐下修炼。

纪星回不敢沉下心来吸收阴气修炼，除了每日运转一次星辰术之外，就是领悟炼丹术和制符术。

人头船如此前行了半个月后，黑海中异物数量慢慢减少，纪星回怀疑距离鬼帝墓越来越近了。

果然过了两天后，众鬼修发现人头船终于从黑海之下慢慢往上浮，欢呼声充斥在每艘船中。

纪星回保持着沉默和提高警惕性。

鬼帝墓前，那才是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