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嗯了一声，突然抬眼问道：“董姗珊被拘留了？”

“应该是，她哥刚才还来学校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苏小琪也没来。”

何晴盈盈地笑着清，纯动人，嘴中却轻轻吐出冷漠的四个字：“罪有应得。”

“是啊，有些事情没有得到好的处理，这辈子都过不去。”

“真没想到发帖人居然是苏小琪。”何晴在窗台上轻敲着手指，口吻迟疑道：“你就她一个朋友吧？”

温月没回答，反过来问她：“你呢？除了沈策和宋嘉承，还有别的朋友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宋嘉承算是你的朋友。”

“宋嘉承当然是朋友，包括沈策。”她微笑着望向温月，眼底的神色复杂而微妙，“他们也只能是朋友。”

温月自然是不懂他们三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比语文阅读赏析还难解。

“苏小琪背后捅你一刀又一刀，你以后就没朋友吧。”何晴想了想补充道：“沈策应该算你朋友。”

温月犹豫着点头：“应该算，不过我也有别的朋友。”

比如罗思然，虽然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和谁成为朋友，和认识的时间无关。

相识时间很短，也可以无话不谈。

认识十年，不是一类人也始终做不成朋友。

性格和三观的契合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友谊是有保质期的，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每走到一个节点，都会和曾经的挚友走散。

只要能在相处中同频，互相温暖支持，哪怕只认识几天又怎么样呢？

何晴的一句话不禁让温月陷入了沉思，罗思然和沈策是她以温月的身份交的朋友，那以白式雪的身份呢？

她承认，作为白式雪的她，根本没朋友。

曾经视为闺蜜的秦若雨，那个一直围在自己身边多年关心备至的好闺蜜，到最后恨不得手撕活剥了自己。

这个问题她也想过，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从小就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越优秀，靠近她的人越少。

她定定地看着何晴，或许对方应该和自己属于同一类人，优秀到没朋友。

何晴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温月，你和以前变化很大。”

温月狐疑地看着她，“你以前认识我？”

她分析过原身的日记，捕捉过原身生活的蛛丝马迹，之前她就笃定原身和何晴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何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疑惑。

“快去换衣服吧，沈策这身衣服好丑。”

温月低下头看着宽大的T恤笑了笑，“确实，我好像捡破烂的。”

温月再次道谢，刚要离开时，何晴叫住了她。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温月神色一愣，想了想，最终对着何晴绽放一个笑容。

“我想我们不要活在关系里，活在缘分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