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大势，非一人可逆，有心做些什么，杀一人，灭贪官？可修士大多都顾念自身修为，不重凡人，再换一批，便是好人了？

他对于圣人当年行教化的用意有所了解，原来人心为本，恶由心出。教化人心方才为上。

只是圣人都做不到，他行的是儒生剑道，走的本也就不是教化之路，又如何能做到什么。

听到萧睿的话，沈墨却是微微点头，他说过，任何制度都有利弊，退一万步讲，就算制度的初衷与本意是好的。

正如同萧睿所言，人心为本，可是人心若是坏了，制度再好却也约束不住。

沈墨看见萧睿的疑惑，也知道萧睿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他与当初的沈希一般，都犯了相同的错误，站位太高。

站的位子太高，格局过大，思虑过多，但位卑而人轻，眼界开阔，可能做到的却是有限，所以产生了怀疑。

沈墨说道，“刚刚道友所言，去过世俗，见过几个作威作福的炼气修士，可有动手？”

萧睿摇摇头，“只觉人员来来去去，下一任未必就比他好，而且杀死一二人无碍这个缺陷本身，便没有动手。”

沈墨还未说话，一旁的月绮却说到，“那与萧道友不同，我们这些年倒是杀了不少恶毒的炼气小辈。”

“些许小辈无碍大局。”萧睿却是苦涩的说道。元婴杀炼气，就和碾死蚂蚁一般，可是天下蚂蚁太多，未必就真能碾的过来。

沈墨说道，“萧兄，这是思虑有误。”

萧睿却是看向沈墨，“沈兄所言何解？”

沈墨却说道，“萧兄说，走了杀了一个恶毒的修士，又来一位，不知好坏。可萧兄是否想过，任何决定都并非一开始便是完美的，世人不求变，就永远不会变好。

若是求变，纵使是错了，再改便是，不断的更改，不断寻求更优的方式，这才有可能更好，畏首畏尾，最终只能这般蹉跎。

那为非作歹之人，对萧兄而言只是蝼蚁，对一地之民却是蛇蝎猛虎，萧兄所言蝼蚁杀之不尽，可你今日杀一只，便可保一地之安，不是吗？

萧兄也曾说来人未必便是什么好人，那万一便是不太苛刻之人呢？求变，并非一时之力，亦非一次之功。

儒生仗剑，除天下事，但却并非将天下事一次扫空。

须知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

沈墨说到最后，萧睿心中迷茫渐去，只感觉自身大道已明，心神通畅，修为激荡竟然有突破之相。

沈墨见此赶忙以神识为罩，将这包间之内全部笼罩，让外人察觉不出异样。

而萧睿原本元婴二层，心念通达，在短短的数息之内，修为暴涨，连跨三阶，一下便到了元婴五层。

当萧睿醒来之时，却是说道，“多谢沈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