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宁听完之后，嘴角透出几分欣慰。

这时他一点都不像是想要找茬、想要刁难的招标者，反而像是个看到后辈逐渐成长而感到欣快的老师。

“不错，该改的地方全都改了，风险也小了很多，屿臣，你身上倒是有几分老爷子当年的影子了。”

李崇宁这一次没有再说小季总，而是直接叫他的昵称。

季屿臣的脊背稍微一僵，还没等他说什么，李崇宁就继续开口：“其实原先呐，怀琛那件事对季氏和云拓的影响都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在那件事澄清之后，我也想过要尽快恢复两家的合作，避免因小失大，不过怀琛呐，他也是个操心的命，他说要好好锻炼你一把，确实啊，屿臣，虽说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成就，但还是不能太骄傲太粗心，细节决定成败，以后的路还长着，你也不可能只遇到一点半点困难，失败也肯定会常有，但出现了问题嘛，想办法解决就好了，季老爷子虽然已经不在了，但还有我们这些人期盼看着你成长呢！”

“李总……”

李崇宁绕了绕手，“行了，我今天约你过来，工作其实是其次，在打电话之前我已经看到你的新方案了，我是觉得好才会给你打电话，现在我其实就只是想和你聊聊，我呢，跟怀琛更熟一些，他也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对象，而你，我跟你接触得不多，可我也知道老爷子心底最惦记的就是你，以后啊你也别李总李总的叫了，直接叫李伯伯。”

一提起季老爷子，季屿臣的心也软了几分，爷爷也走了很久了，他以为他以后只有小叔叔陪着他一起了，但这一刻，他看到了其他人。

爷爷的朋友，也像爷爷一样，在关注着他，也在陪伴着他。

季屿臣酝酿许久，终于对着李崇宁叫了声：“李伯伯。”

……

在季屿臣和李崇宁吃完晚餐之后，季屿臣本来是想送李崇宁回去，但李崇宁之后还有事，于是季屿臣就没有强求。

只不过季屿臣和李崇宁刚出餐厅，就恰好被何溯翊看到。

何溯翊是约了人在这边来，他也刚停好车，没想到就在这里碰见了季屿臣和李崇宁。

他站在距离两人还有些远的地方，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