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融合不了？”聂离本来以为只需要用奇点力量将储蓄仓的表面完全包裹，就可以慢慢等着它们渗透，可现在看来依旧不行。

“算了，明天可还有麻烦等着呢，先睡了。”聂离一个侧闪往床上一躺，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等到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一个身影现了出来，学着聂离的样子重复他的动作，躺到了床上。

约莫半个时辰，那个影子才终于从聂离身上分离出来，最终消失。躺在床上的聂离不断检视着自己的身体，眉头紧皱，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就连刚才的影子究竟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聂离坐了起来。

“没想到已经那么谨慎了也还是没能找到它的目的。”聂离手扶下巴，那个影子的气息和魔劫极其相似，修炼传承应该都是来自于同一人，自己现在和魔劫算是表面同盟，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魔劫没理由背地里这样来找自己。

怕是只有那老宗主了，聂离明白，自己在这个时空真正的敌人只有合道宗的那个老宗主，即便魔劫在未来是邪，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的魔劫只是一个想要找回自己弟弟精魄的失意之人。

“怕是来读取我记忆的，还好当时在墨仙宗就已经找到应对之策，不然那老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我。”聂离有些无语，自己在这个时空压根没有踪迹，怎么还是被牵扯到了那么多的事里。

聂离不断在脑中重复放映着从虚无空间中涌入自己脑海的那些片段，他现在越来越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现实，哪些是上古那些存在想要干扰自己而凭空捏造的泡沫。

它们正不断交涉，相似相融，从一开始的无数个小片段，慢慢变成现在的卡带，聂离知道，再过不久，这些卡带又会拼合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直到他彻底地相信，这些是自己的记忆。

聂离一遍又一遍看着被长犀刺穿的叶紫芸，他又看到了那时的自己，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紫芸被洞穿，聂离似乎终于找到了这个破绽。

“太扯了，紫芸被杀，我怎么可能那么淡定？”聂离冷笑，他不断地暗示自己这些都是假的，这些涌入的“记忆”实在是拙劣，那个面色如常的自己不会是自己。

“我知道它们是假的，可它们一直在变成我脑海中的最真实的那一部分。”聂离动用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手段，想要将这些逐渐具象在自己眼前的东西抹除干净，可是他做不到，它们看似具象，却偏偏虚无缥缈，它们交织在聂离的脑海，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慢慢形成，而这个世界里，也有着一个全新的聂离！

聂离也不认识的，那个自己。

万里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