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的，咱们在场所有人都跟杨钰的死脱不了关系。”

阮贰丧气地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近乎遮盖眼眸，“我们都是杀人凶手。”

“其实跟我表白过的女生很多，但大多一般被拒绝一次后都不会再来第二次。”

“但杨钰却不在乎这些，拒绝就告白，再拒绝就再告白……”

说起自己被簇拥的故事，阮贰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来的次数多了，我拒绝都有些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实在太不知好歹，总是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每次回绝人家后，会不自觉跟她多说两句话。”

“但这样的举动显然惹毛了其他女生……”

话说到后面，阮贰已经开始整张脸通红，难为情到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好在李归一大大咧咧，接着往下讲故事：“当时有很多女生嫉妒阮贰跟杨钰多说话，叉着腰在学校走廊里骂杨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连当时的校花上官韫都没能表白成功，她这么一个姿色平平又家世普通的女生过来凑什么热闹？”

“杨钰因此遭到了许多女生的排挤，原来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因为不想被连累而疏远杨钰。”

阮贰其实也推断出金远烨的死亡跟秘密没关系，并不打算在时肆面前隐藏什么，“后来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又在杨钰身上发现了被虐待的伤口……”

“就以为杨钰被欺负是因为我的原因，试图维护过她，可她却因此遭到了更加变本加厉的排挤。”

“吃饭上学没有人做伴都算轻的，甚至严重到她在餐厅坐哪张桌子，周围一圈的座位都不会有人。”

李归一知道阮贰已经没有勇气讲下去，及时补充，“后来阮贰实在急得没办法，就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和年级主任。”

“可他们不但不理会，还劝阮贰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被女生间的蔫酸吃醋影响。”

李归一拍了拍阮贰的肩膀，希望他别太自责，“后来阮贰也找了很多办法，但都无功而返。”

“不过，或许是因为阮贰的巨大影响力让教育主任没办法漠视他的屡次请求。”

“距离阮贰最后一次反应校园霸凌事件大概过了半天，杨钰主动来找了阮贰。”

李归一摸着下巴，详细回忆着那天的故事，“杨玉非常开心的跟阮贰说多谢帮助，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对她的事非常关心，帮她解决了麻烦，已经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她了。”

时肆挑眉，“这是年级主任和班主任为了应付阮贰逼杨钰这么说的吧？”

“是。”李归一点头，“但当时杨钰说的很真诚，我跟阮贰都信了。”

“结果就在杨钰这么说后没多久她就跳楼自杀了。”

“我们也才发现，那是一个谎言，根本没有人帮过杨钰。”

“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只是不断给杨钰施压，说她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她不要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试图影响年级第一的学习成绩。”

阮贰身体微微颤抖，为他的无能深感自责，“我一直在尝试救她，可我的所有举动，却只是将她往深渊漩涡越推越深。”

“她本就因为金远烨、上官韫、顾昭昭和林柯影的霸凌喘不上气，把我当做唯一排遣寂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