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华扫了一眼眼前的众多报纸，又望向坐在对面神情坚定的张文慧。

虽然张文慧对倪小贤的怀疑看似合乎逻辑，但是要把这些人死亡的事情全部牵扯到倪小贤身上，未免太过难以置信了。

大飞和哑巴的死，或许还能质疑是倪小贤私下里所为。然而，如果说英国恐怖分子和日本军队恐怖分子的死都跟倪小贤有关，那就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文慧，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对倪警官这么关注，仅仅是因为怀疑吗？”

“不然还能怎样？”

“通常情况下，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感到好奇，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她对他有了好感。”

听到这话，张文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佩华姐，我是认真的。”

郑佩华耸了耸肩，“我也是认真的啊。你还没谈过恋爱，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包括你现在搜集这些所谓的证据，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更像是在找个借口或者机会去接近他吗？”

张文慧刚要开口反驳，郑佩华已经猜出了她的意图。

“别告诉我你是出于伸张正义的目的。从你成为律师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你，法律只是一套规则，并不代表绝对的正义。你说的这些事，如果你扪心自问，你觉得哪一件是不公平的？这些人就不该死吗？”

张文慧被问得哑口无言。

郑佩华拍了拍张文慧的手，提议道：“如果你真心想了解这位倪警官，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西区重案组破案率那么高，我相信他们会愿意与我们律所建立起更深度的合作关系。”

郑佩华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她便将此事告知了自己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律所负责人的周伟生。令她意外的是，平时总是全力支持她的周伟生却不同意。

郑佩华还没来得及提及张文慧暗中调查倪小贤的事情，否则周伟生的反应可能就不会仅仅是阻止这么简单了。

周伟生绕过办公桌，双手搭在郑佩华的肩膀上。

“佩华，我们的主要业务领域并不是刑事辩护。警方那么多案件想找我们来做检方律师，我们哪里忙得过来？

这种事原本就是公益律师和新手律师用来积累声望的，我们这么做并不合规。偶尔接几个案子跟警方保持友好关系是可以的，但固定合作我认为没有必要。”

郑佩华正欲回应，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门缝里探进一颗俏皮的脑袋。

“佩华姐，伟生哥，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周伟生转身，郑佩华也赶紧调整了一下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