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涂摩眼看得胜，一心要杀了文鸯永绝后患，满以为稳操胜券，哪里料到文鸯还有这么一个绝招。

双方有心算无心，前方坐骑忽然卧倒，郁久涂摩才愣神的功夫，文鸯已经转身回手将虎头枪刺了过来，郁久涂摩的坐骑正在撒开四蹄狂奔，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猛然见一枪刺来，白光闪过，郁久涂摩吓得魂飞魄散，寒光到了眼前，只来得及下意识地侧身，噗嗤一声刺向胸口的枪尖便刺穿了肩胛。

此时文鸯人还在空中跃起扭腰抖枪，而郁久涂摩的坐骑也在狂奔，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虎头枪一瞬间和肩胛骨绞在一起，咔嚓一声又分离开来。

“啊呀——”

郁久涂摩在马上一声凄厉的惨嚎，狼牙槊跌落在地上的同时一条胳膊硬生生被虎头枪给拆下来，挑飞在半空中飞舞。

郁久涂摩疼得浑身颤抖，眼前一黑差点栽下马来，只凭借本能俯身死死趴在马背上，受惊的坐骑带着主人狂奔回本阵。

噗通——

文鸯从空中落下来，双脚稳稳踏进黄沙之中，半蹲着身躯拄着虎头枪，一只手按住地面，猩红的披风在风沙中飞扬，恍如天神一般。

观战的悦般军见到这一幕，看得心惊肉跳，大都尉马希集赶紧指挥亲兵上前将郁久涂摩接住，心知大事不妙，传令退兵。

但为时已晚，刘封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在文鸯一枪刺出的同时也拔出宝剑，这是全军进攻的信号。

滴滴大滴答滴答——

冲锋号对悦般军来说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这嘹亮激越的声音让人心头发颤，再加上鼓声骤然大变，汉军分五路掩杀过来。

一瞬之间，战场之上杀声如雷声轰鸣，汉军如潮水一般四面涌向了乱成一团的悦般军，戚渊德、班辞、商越、戚华瑶、郭统各领一军从后面驱兵掩杀。悦般军惊慌失措，哪里还有抵抗的余地，转身奔逃，抛戈弃甲连大营都不敢回，周围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惨叫声让他们彻底丧失了抵抗力，骑兵打马飞奔，步兵奋力逃窜

，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千军万马冲锋向前，文鸯和刘封那一日的情形十分相似，等到全军冲过，才如洪流中的礁石一般显露出来，正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回本阵。

刘封在马上静静地等着，远处的厮杀和叫喊仿佛成了文鸯的背景，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全场最亮的星。

走到近前，才看到文鸯一条左臂被鲜血浸透，血水顺着手指流下，苏森吃了一惊，赶紧带人上前将文鸯的兵刃接住，就地脱下盔甲，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左臂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