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也猜到，谢北浔的心里也有很多的问题：“你最想问什么？”

谢北浔看了眼越少徵：“越少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越少徵垂眸，轻轻地转动着他手指上的玉戒指，“你指的是什么事情？”

谢北浔忽然停下了脚步，黑白分明的眼中，浮现了一层白雾，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越少徵，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清楚。”

越少徵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谢北浔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越少徵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眼神不自在地四处乱瞟。

谢北浔被越少徵这副心虚的模样都气笑了，“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心虚。越少徵，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他像是在提醒他，“比如，你得了那么重的病，应该马上就要死了。但是你却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越少徵，如今想来，你真的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越少徵不安地捻动着手指，他似乎是有无数的话，想要和谢北浔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叹了口气，“阿浔，你还是聪明。”

他说：

“能来到这个小镇的，都是将死之人。想要离开小镇，要么死，要么走到最后，用在关卡中得到的奖励，换取最终奖励。”

谢北浔冷着脸：“继续说。”

越少徵：“你之前见到的那个赵清霜，是上一任的小镇镇长。他在最后一个关卡，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搭档。虽然最终活下来了，并且得到了最终的奖励，但因为受的刺激太大，成了那副样子。”他继续往前走，“现在的小镇，没有镇长，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以至于小镇上的很多规则、禁忌和关卡的设置都变了。

小镇上的变化，他猜不透，也看不出来。

谢北浔转头看着越少徵，“那么，你呢？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雾妖一样，实际上是个看不见的玩意儿？”

谢北浔呼吸一滞，紧张地看着越少徵。

他太孤独了。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和他谈得来的朋友，要是知道他是个虚幻不存在的人，那他又该如何……

谢北浔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眸中隐隐有了湿意。

越少徵并没有立刻回答谢北浔。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他想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句话：“我应该不是人吧……”

人这个词，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了。

谢北浔苦笑，“是啊，你怎么可能是人呢？”

将死之人，还能这么利落的来回进出这么危险的地方。

怎么可能是人呢？

他盯着越少徵，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那么我呢，我是将死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