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远方，远处忽然隆起了一道模糊的轮廓。看轮廓的高矮、大小，那里应该是一处低洼的房子。自从那间房间出现之后，那些尸体就跟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定在原位。

越少徵：“你看，”众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我记得那里之前什么都没有的。”

谢北浔扔的手钏不见了，隔了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套房子。

那是不是，他把别的什么东西在扔掉了，别的地方就会出现什么别的东西。

此消彼长，是这里的规则了。

但是，此消彼长中，间隔的时间到底多长呢。

谢北浔：“我们过去看看？”

越少徵淡淡地嗯了一声。

房子不大，是民国时期典型的三层小洋楼。小洋楼的前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另一侧摆着一张乳白色的圆桌，圆桌上摆着的白瓷瓶里，插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谢北浔他们顺着板路往里走，一进门就是空荡荡的客厅。客厅里挂着一幅巨大的女人的画像。画像上女人的脸，被人用各种颜料涂成了不同的颜色。漆黑的眼睛里，掺杂着无数的情绪。她的脚边，蹲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仰头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女孩的脸，被人用刀，生生地割成了一个圆形。

曹一很可惜地看着眼前这幅画，说了句：“好可惜。这么好的画，就这么给毁了。”

李而：“这画上的女人和女孩，都好可怜啊。”

曹一笑道：“你怎么看出来，他们可怜的？”

李而：“这画上的每一处，都保存的特别好。唯独这张脸，毁了，足可见，保存画的这个人，对画中人是又爱又恨。”

曹一点头附和：“你说的还挺对。”

李而忽然说道：“那咱们之前，算是把那个少女的肖像，画对了吧？”

曹一：“肯定是对的，要不然，咱们可能来这里。”

曹一和李而在讨论房子里的画，谢北浔和越少徵却从三楼一直转到了一楼。一楼到三楼，空空荡荡的。谢北浔又开始研究那幅画，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出来了一点眉目。

这幅画的画框，一面高，一面低。他在高的那面摸了摸，摸到一片凸起。谢北浔的手一动，画框就全都掉下来了。和画像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把古铜色的钥匙。

宋知意激动地扑过去，抓着钥匙大喊大叫：“这是七楼的钥匙吗！”他哥，有救了！

谢北浔的眼中也有了一丝喜色：“这下打好了！”

他们脸上的高兴还没来得及散去，脚下的土地就开始晃动。谢北浔忙抓住了越少徵，晃晃荡荡地走到了门口。在门框要掉下来之前，忙跑到了外面。宋知意带着曹一和李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们的面前就裂开了一个大坑。几个人没站稳，一个个的全都掉下了坑里。

“谢北浔！”

“越少徵！”

谢北浔拽出了别在腰上的刀，扎在了旁边的土墙上，减缓了下降的速度。一手拿着刀，一手拽着越少徵，不停地往下落。

下面的风，刮的越来越大。刮的谢北浔和越少徵的身上，多了不少的血痕。越少徵的身上本来就有很重的伤，等停下来时，人已经虚弱地需要谢北浔扶着才能勉强站得住：“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