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七杀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七情六欲，这些只要是人就会有的东西，七杀却没有。

说没有也许并不准确，他也有，只是不懂。

有时候谢凤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那个将七杀培养成这样的人，还是该生气那人将七杀培养成了这样。

他虽然让七杀成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杀人机器，但是同时，他也让七杀保留了，最难能珍贵的赤子之心。

七杀是她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干净、最纯粹的人。

不过她还是希望，七杀能够脱离以前的桎梏，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她对七杀，有着足够的耐心。

“不知道什么是不开心，那知不知道什么是开心呢？”

七杀懵了一瞬，点头，又摇头。

他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

谢凤瑶想了想，用语言来形容，七杀不一定能听得懂，不如来点儿实际行动。

说干就干！

谢凤瑶一把揪住七杀胸前的衣服，将他拽了过来。

在七杀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啵”的一声，谢凤瑶在七杀的嘴唇上狠狠来了一下。

七杀缓慢的睁大了眼睛，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的无比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会跳这么快……

他是快要死了吗？

然而死亡的感觉，他曾经无数次的体会过，根本不是这样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它让死亡变得一点儿都不可怕，但是他又描述不出来。

“这就是开心。”谢凤瑶想了想，又微笑着解释：“不仅仅是开心，还有兴奋，紧张，总之，这是种很复杂的情绪。”

谢凤瑶认真的跟七杀普及“情感教育”，七杀却在细细品味这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迷恋。

谢凤瑶松开七杀，一把将旁边的小兔子抓过来，双手掐住小兔子的脖子，恶狠狠道：“我要把它吃了！”

“主人！不要！”七杀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露出惊恐担忧的神情，随后又可怜的哀求，“主人，不要吃它！”

“记住这个时候的感觉，这是恐惧，害怕，不开心，难过。懂了吗？”

谢凤瑶把“工具兔子”放了下来，拍了拍它的屁股，兔子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七杀点点头，他好像，有点儿懂了。

一种情绪让他愿意长久回味，但是另外一种情绪，七杀却很不喜欢。

“所以你刚才，是不是不高兴？”

七杀想了想，点头，如果这就是不开心的话，他确实是不开心。

过了一会儿，七杀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这里，很堵。”

“很堵？”

谢凤瑶心道：这不就是堵心吗？

“主人，能不能，不要理姓纪的。他是坏人，会伤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