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茴隐隐不甘。

只身处局中，本就别无选择。得罪一个足够吃力，得罪两个，她在燕城就待不下去了。

对比冯莺这个妇人耍的那些可以看出来的手段。

她更忌惮卓子航这种没心的狼。

若真让对方再进一步，虽没必要怕，只别想再睡好觉了。

打完电话，许茴正准备去医院再看看许弈。

刚让陈玉林去取车，手机又响。

纪瑶。

许茴知晓她来燕城，不太想见，电话也不太想接，尤其刚刚得知吴斌反水。

她任由响了十来秒，坐进车里，接通。

“小惠，我刚从我舅舅家回来没多久……他答应我让吴斌中立，一问三不知。我真尽力了，但我舅舅担心段家报复，他们毕竟是一个系统的人……”

许茴信她真去求吴世宏了。

不信她智商会这么低。

纪瑶：“你吃饭了没，晚上一块吃顿饭好好聊聊，明天我就回江城了。”

许茴言非所问：“刚刚分局通知我司机，说吴斌指证了小弈，口供都记录下来归档了。”

“不可能……”

许茴：“我没怪你，拘留半个月而已，也是段特殊的人生体验，小弈在里面不会受委屈。不过对我个人而言，太窝囊了。怕段家报复，不怕我报复，你们这是逮着好说话的拼命帮忙树立道德感！”

纪瑶着急：“我这就回去找我舅舅。”

“不用，他会找你的！”

“什么意思？”

“等等不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另一边在许茴家的纪瑶听着另一端毫无征兆响起的挂断声，脸色发白。

蒋清雨在旁也听到了聊天内容。

她人也有些茫然。

经常在一块的许茴，喝酒，说笑，亲昵共枕……跟电话里这个冷冰冰的声音怎都联系不到一起。

自己做错什么了？

她老妈也没做错什么。

大老远的从江城赶来，一辈子没弯下的膝盖差点给那个很少碰面的舅舅跪下。她也担心她女婿，处处找人打听，急的不行……老人是糊涂，谁又想有个糊涂的长辈。

说不出谁对谁错。

好像都很对，又好像谁都错了。

蒋清雨想的头疼。

连夜没睡好觉，让她精神有些恍惚。

她想许弈，想见他。

只有见到他，这种压得人喘不来气的感受才会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