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秦老汉把中年男子的耳朵吐到地上后，把手轻轻放在了其头顶，而明明没有用力的迹象，那面门七窍便已是血流不止。

“魔鬼……魔鬼！”距离最近的胖子呢喃着想要逃跑，却不料那因恐惧而颤抖的双腿已经是再挤不出半分力气，“我，不不不，都是他的错，所有接受了贿赂的项目都是他点头的，都是他，不关我事！我所有钱都给你，都给你！”

“我也是被迫的……”不远处一位满脸都是化妆品痕迹的妇女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秦老汉就嚎啕大哭，“呜呜呜，和他上床都是他逼迫的，还有另外几个领导，司机，那项目经理，这些都不是我主动的，呜呜，不关我事，我全都是被逼的……这样，我跟你睡，行吗大人？我以后就跟着大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我往东绝不往西……”

在眼下如梦似幻的死亡审判庭上，恐惧便是最容易感染的情绪，使得一个个原本还算镇定的人都开始把自己所有做过的坏事一一抖落，仿佛平日那些里最见不得光的事情，在这里能够成为一道拯救他们的光。

他们是平日的掌权者，是社会的人上人，高举的手掌心绝对称得上握着无数人的命运。权力带来的欲望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他们享受着所有人的鞍前马后，阿谀奉承，享受着随口一言便可扭转他人命运的快感……他们享受着这一切，可如今这一切却是要离他们而去，他们不敢，也不甘，卑躬屈膝地求饶虽然看起来是为了活下去，但其本质上还是不甘心于失去权力，失去这手中所掌控的一切。

秦老汉也不吱声，就这么听着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求饶，看着一张张坐倒在地上肝胆欲裂的面孔，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领导，眼下却表现得比蝼蚁还要卑微。

“这个世界能有你们这样的人……”秦老汉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真的是，太好了。一座被腐蚀的高塔，即使外表再美丽，也终究逃不过坍塌的命运。”

“但幸运的是，我来了，不，是我们来了。你们的命运将被扭转，你们仅剩的所有美好，也将由我们来接手，而我们真心保证，一定能做得比你们要好。”

满脸微笑的秦老汉缓缓向前走去，他背着手，仿佛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佝偻老人:“说实话哈，本来我还打算策反一些高层以令计划进行得更加顺畅，但目前看来，计划始终还是赶不上变化啊。你们也算得上是半个功臣了，虽然见不到盛世降临，但想来盛世会记住你们的。”

他就这么自顾自地呢喃着，可让人恐惧的是，秦老汉每路过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惨叫着七窍流血直至毫无声息。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是那么的刺鼻，有人想逃，挣扎着往门口而去，可即便是爬到了门前，却也依旧没能逃过死亡的下场。原本由于各种哀求声而杂乱不堪的会议室渐渐平静下来，直至落针可闻。

前进的步伐戛然而止，秦老汉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他静静看着坐在桌子末端的一个中年人，那是整个会议室所有领导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不曾挪动屁股，甚至不曾有面部表情变化的人。

他们在沉默中对视着，残忍血腥的气氛在此刻仿佛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淡淡的暖意。

“好久不见。”仿佛心灵感应一般，两人竟是异口同声的打了招呼。